闻言,唐十七立刻停止了追赶,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卫小郎君,可以先停一停了。”
卫安跑得正酣,被她这么一喊,差点儿撞到了边上的铧口上,怀里的东西都险些颠了出来。
他忙不迭的把记录的册子和笔墨收好,这才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站到了唐十七的背后。
唐十七眼角一跳,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卫青柏,你方才所言属实?”
“唐县令做了这么多,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说给我老头子听的吗?”卫青柏瞥了眼喘着粗气的儿子,浑浊的老眼,变得越来浑浊起来。
他叹了口气,“松儿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他是逼不得已的。”
唐十七嘲讽的反问了一句,“难道那些遇害的小娘子,每一个都逼他了?”
哪知王松跳了起来,“就她们那样的,我愿意同她们说几句话,便是对她们的恩赐,竟然每一个都想让我娶她们,简直不知廉耻。”
卫安瞪大了眼,这人也忒无耻了些,不可能每个人都想缠着他罢。
据他今日所见,长得比他好的,就有好几位,且这武吉村,俱是受过王老先生的教导,选择一个读书人,并非难事。
是以,并不是只有王松一个选择。
唐十七也是这样问他的,王松不屑的说道:“就她们那样的,随便勾勾手指,就一副不嫁我,便要死要活的模样,真够让人恶心的。”
“但是,那又如何,我不过是与她们有私情而已,仅凭这些,也不能认为小民有罪罢。”王松据理力争。
唐十七冷了脸,“既是如此,你可敢将身上的衣裳脱了!”
王松咬紧牙关,“小民虽未考中科举,好歹也是进过考场的学子,士可杀不可辱!”
“松儿!”王青柏叫了他一声。
“你给我闭嘴!”王松大吼道,“你这死老头儿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的。”
唐十七眸光一凝,看来这中间,不止王青柏替子隐瞒犯罪,“王青柏,你且将事情详细说来。”
王青柏避开王松的那双怒目,幽幽的说了起来,“其实这件事的根源在我身上,若非当年,对松儿娘俩不管不问,也不会出了后来的事了……”
卫安捧着怀里的东西,听得有些入神。
唐十七则是看了眼王松,对方拳手捏得‘咯咯’作响,却没有立刻冲上去的意思,但她也没有放松下来。
一面听着,一面防备着。
王青柏既然开了头,便没有停下去的意思,“松儿他娘,确实有一个相好的,这件事小民并没有撒谎。”
“当年王老先生来到村里,他开了深堂,不拘老幼,俱是可以去读书识字。”
“我活了大半辈子,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王老先生,心里既是自卑又羡慕,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得跟他一样。”
“那段时日我就像着了魔一般,便冷落了松儿他们。”
“后来松儿也跟着去了学堂,我们父子二人同学,感觉那段日子,痛苦又快乐,将田地里的活儿,全交给了松儿他娘……”
“许是松儿他娘一人太累了,又或是我们的冷落,她的表兄经常来我们村子,亦跟着王老先生学习……”
“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渐渐熟悉了起来,虽然同在一个先生门下,松儿他娘的表兄,同我们到底不一样,他将松儿他娘,看得比读书识字重要。”
“两人顺理成章的背着我们在一起了,我同松儿又非三岁小儿,自是不可能一无所知,却因着科举在即,也没放在心上。”
“我年纪大了,连县衙的考试的都过不了,只有松儿出去了,事发那日,也正是他考试归来……”
“他表兄那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