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云期二人身后的追兵虽然减少,但也不是好对付的,好在谢长安似乎对逃跑十分精通,娴熟地躲过背后放的几支冷箭。
但是方才为了让马跑得更快的那一簪子不仅预支了马的体力,也透支了它的生命力,它根本来不及载着二人彻底安全就已经撑不住了。
但是坦荡大道上下马无异于束手就擒,好在他们走的不是官道,幸亏他们走的不是官道,附近有的事密林层层的山峰。
两人于是弃马而逃,沿着羊肠小道上山。
追兵紧跟其后,一看路上只剩下一匹马而没有人的踪迹,只是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各种关窍。奈何不仅仅只是对方的马上不了山,那样的密林,他们也只能弃马而追。
但是好在那位薛小姐不仅仅没有武功,看起来腿脚也不十分利索,那个一路陪着她的青年也不得不因此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搀扶着她,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深山里走。
他们追上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只是山林茂密,遮挡了视线,他们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了一会,这才没有马上找到。
此时,云期正因为谢长安想要背她而生闷气。
“这样下去我们知道天黑也走不出这座山,我背着你还能走的更快一些。”
“你只管快些走,我能跟上你。”
谢长安觉得她真是十分不懂事,都重活一世了,居然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干脆不由分说地把云期打横抱起,疾步跑起来。
然而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追兵已到。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不要再挣扎了,放下她,你还有一条活路。”
谢长安背对着他们,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而他怀里的云期正在微微发抖。
到底是一个女儿家,他心想,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可能将她撇下。
但是如果不是她在这里梗着脖子不肯让他背着走,他们早就逃出去了,想到这,谢长安又觉得十分恼火。
但是云期还在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了,这有些不寻常,即使再如何害怕,也不应当是这副样子。
而追兵已经不耐烦了,为首的黑衣人说:“莫非你要跟她殉情不成,倒是没听说薛小姐还有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情人,真是本事不凡,不怪将军大人要得到她。”
情人?
谢长安嗤笑一声,但是也懒得向他解释,只是遵循怀中人的指引,将她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如今天色已晚,天边已经有了白色的月影。
云期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疼痛不同寻常,掐指一算才知道自己又到了毒发的日子,可如今境地没有时间让她慢慢扛过毒性,倒不如将这毒发时刻利用一番。
她借着谢长安的遮挡吞下解毒丸,嘱咐谢长安先行脱身,等这些人走了之后一定要来接她。
谢长安不明就里,但是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多问,而是将她好好放在地上,继续向山里头走去。
他并不认为这些人会简单地放他离开,为了掩盖是他们带走薛云期这件事,也为了防止谢长安回京报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生路。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给云期争取更多的时间,他仍旧像是无知无觉一样,慢慢地背对着他们向前走去。
黑衣人对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就有三五个人放轻脚步慢慢地跟了上去。
云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心想要出声提醒,却发现因为服药太晚,自己已经开始显露毒发的各种症状,失声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好在解毒丸已经服下,不至于丧命,唯一不好的就是这次毒发恐怕要承受比之前更多的痛苦。
云期躺倒在地上,看着眼前探身过来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