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论云期怎么开解自己,都觉得李常玉的婚事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别人或许不知,但是云期是再清楚不过的,陛下为何不肯赐婚,为何要一下子把李常玉和赵景殊的婚事拖到明德十七年去,还不是因为准备的不充分,怕这桩婚事反而成了镇北王府的助力。
那如今这样早就下了旨意,可是觉得已经准备万全,只等着婚期一到就下手吗?
云期心里觉得恐慌,又有些害怕,她自己盘算多少都是建立在有时间的前提上的,可若是皇家因为她的那些小改变提前发作,她又该怎么办?
薛云霓看着云期的脸色不太对,就问:“你这是怎么了?”
云期这才回过神来强自笑笑:“无事,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罢了。”
薛云霓薛云霜两人觑着她神色不对,就不再说陇西郡主和太子的婚事,把话岔开去说些其他家的姐妹笑话。
“林纾瑶也定了亲,李常玉就跟个阀门似的,她得了赐婚,许多旧日里的朋友也要嫁娶了。”
林纾瑶嫁的什么人云期是记不清了,但是她记得曾经远远见过她参加宫宴,满面笑容过得春风得意。
想必嫁的那个人不仅身份不俗,对她也不差。
云期问:“定给哪家了?”
“是安远侯家呢。”
这就对上了,云期想,她能改变的到底还是少数,像是林纾瑶这样不便的才是大多数。
可是这就要在心中问一句,为何偏偏是李常玉的婚事被提前了呢?
最终还是抵不过,等送走了薛云霓两个就传了信给谢怀玉,说是问她,实则是问谢长安,她病着这些日子究竟都出了些什么事情?
谢怀玉那边回的很快,那信纸上的字迹分明就是谢长安的,也只有四个字“多事之秋”。
恐怕就是说云期病中确实是发生了不少事。
但是这么多事情这四个字哪里说得清楚,云期又觉得着急,想马上就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用那边请,自己就发了帖子给谢怀玉,约定几日之后登门拜访。
出去的时候是知会了郑氏的,郑氏还说:“原本是云娆与谢家小姐好,如今她走了,你与谢小姐交情也是不错的。”
云期这才想起来,自醒来之后竟是没见过薛云娆。
倒不是她原本是多么喜欢凑趣的性子,实在是嫁人的薛云霜都回来了,她一贯是不肯特立独行的。
不过想想薛云姣也不曾回来,薛云娆也就算不上特立独行。
此时的她应该已经在庙里清修了。
到了谢家却没有马上见到谢长安,问了谢怀玉才知道,原来是当值去了。
“当值?他做官了?”
谢怀玉摇摇头:“是陛下,前阵子点了好些世家大族还在京城的子嗣进宫做侍卫,二哥如今就在御林军当值。”
御林军是皇宫禁卫,有许多陛下的亲信就是从御林军出身的。
这差事放任何人身上都是一桩好事,但是此人偏偏是谢长安,他是知道皇家那画皮之下的本相的,若是连他都去了,那必定是没得推辞。
可是陛下历来就是看见世家有如见了那眼中钉肉中刺似的,没得忽然见着世家子弟就喜欢了,必定是有所图的。
好在云期并没有久等,稍微坐了一下谢长安就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青衣,一边走一边说:“人可是来了?”
谢怀玉从窗户探出头去:“来了来了,二哥可快些进来吧,等了你好久了。”
谢长安这才进了屋子,刚坐下先灌了一杯子茶水,喝完长舒一口气:“我为了这时候回来,磨破了嘴皮子才求的人替我。”
云期笑了一下:“你怎么去皇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