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云期就忍不住发笑。
看来这位雍王殿下为了不被陛下猜忌是下足了功夫的,不说别的,少时御书房读书想必就没好好读过,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还时不我待。
不过这位雍王殿下真不愧是陛下的同胞兄弟,就连做戏也不肯做全套。
分明是来施恩的,却非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生怕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雍王将所有来试药的人都放在无名山下居住,云期是知道这山里面是中空的,现在雍王把人放得这么近,却偏偏不让人进去,就显得山里面很可疑了。
于是,入夜,白天虚弱的走都走不动的云期,夜里就像只猫咪一样溜进了那个隐蔽的入口。
说来也是云期,可能是怕过于严密反而弄巧成拙,雍王把整个山都包起来了,反而是这入口处的守卫松散,反而便宜了云期,她都没怎么费工夫,就溜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位雍王殿下是不是以为普天之下就他一个聪明人。
从山洞口进去,初时一片漆黑,走过一面山石垒成的照壁之后,便有幽暗火光荧荧闪烁,山中没有什么守卫,火光下坐着云期今夜遇见的第一拨人。
是两个人。
一个人能听出来是雍王殿下,也一直都是他在说话。
“你来这,我那位好哥哥可知道?”
对面的人也许是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
“哼,我就知道,你们都怕他,没他的准许,你怎么敢来我这地方。”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话过于怨怼,雍王殿下又说:“不怪我心里不舒坦,搁谁这心里能舒坦。一母同胞的兄弟,凭什么他早生些一两年就能在那龙椅上坐着,所有人都得仰他鼻息?
就凭他早生?
若是我是大哥,阿妹未必不会帮我!
若是阿妹帮我,我又怎么会看着你们母子成了别人家里的!”
嘶!
云期躲在山石后面,吸了口凉气,难不成这雍王竟如此胆大包天,敢染指宫妃!
可是这人是谁呢?
雍王是支持赵景殊的,没道理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反而是支持别人啊。
云期正想着宫中那几位有子的皇妃都有哪个可能与雍王有染,就听见对面的人开口了。
“父王怎么能这么说,陛下得位不正,你我是为拨乱反正而来的。”
云期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赵景殊?
这人竟然是赵景殊!
他竟然是雍王的血脉!
这就不奇怪了,为什么在西北带了一辈子的雍王会突然跳下赵景殊的浑水里,原来他们才是亲父子!
皇后娘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居然能在猜疑心甚重的陛下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来。
可是这是为什么,赵景殊的身世恐怕只有皇后娘娘说得清,她为什么要把这事说出来呢?
要知道,即便是皇子血脉存疑,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皇家都不会轻易查验。
一方面是为了保全皇子和生母的颜面,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免皇家父子因为猜忌生疏。
只要皇后不说,雍王和陛下都不会知道,即便有人怀疑......皇后在后宫只手遮天,谁能越过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她愿意说出来必定是这件事说出来的利益更大些,可是云期实在看不出皇后这步棋的其他用意,难道......就为了拉拢雍王?
可是赵景殊已经是皇子了,只要他不犯错,陛下百年之后这皇位一定是他的。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赵景殊也感觉到危机了?
可是其他皇子实在没什么能力,究竟是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