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是倨傲的。
在南方的时候从身份和教养上瞧不起北方出身的云期,还觉得即便是有定国公府,云期也是远远不如她的。
后来云期成了凌河郡主,而她入宫不过是区区美人,但是即便是那个时候她对云期的示好,也有些纡尊降贵的意味。
后来她做了修媛娘娘就更不必说了。
眼下这个破衣烂衫,狼狈不堪的样子,对于云期来说竟然也算是生平仅见的不带着轻视的赵颜了。
她走到赵颜面前,轻轻地笑了起来:“赵修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赵颜看见云期,先是愣怔,然后就是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你醒了。”
她站起来,奔到云期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云期,但是被侍卫和为霜挡住了,不过她浑不在意,又笑又哭着大声说:“你醒了,你既然醒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了,你们关了我这么久,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你既然也没事了,是不是应该放我回家了。”
说着说着,笑容没有了,只剩下哀痛的眼泪:“你们该放我回家了,我想要回家。”
云期被为霜扶着——她的身体还没有大好,慢慢地走到了赵颜面前,对着她笑了起来:“放你走?我大梦一场,莫非赵修媛也一梦数年了?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沉睡如此之久?
放了你,还是现在躺下做梦更快些。”
云期看着赵颜:“你不是说你父母不会抛弃你吗?可是你在谢家这么久,可曾见过你父母一面?”
“都是你们,是你们拦住了我的父亲母亲,否则......否则......”
眼看着赵颜仍旧执迷不悟,云期连继续说些什么的兴趣都没有了:“随你怎么想吧,不过我仍旧不会放了你,赵颜,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呆着吧,出去有什么好的呢?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及时你真的逃出去了,做不过被你家里人再送回来。
就算是赵家,也不敢触怒现在的谢家和永安公主吧。”
赵颜的哭声慢慢地停下了,她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云期,如果说刚才的赵颜眼睛里还有一股劲,现在那股劲已经散了。
她看着云期,痴痴地笑了起来。
“薛云期,你不用得意,你以为你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吗?赵景殊还活着吧,你说他会放过你吗,你可是害得他变成丧家之犬的罪魁祸首啊!”
云期笑着说:“不劳烦你惦记,至于赵景殊,就算他逃到了北梁又如何,我很快就会去那边杀他的。”
云期笑着转身,将再次癫狂地大哭起来的赵颜扔在脑后,自己走了出去。
她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惠和大师跟谢长安说她迟迟不能醒来时因为前世的宿怨未了,也就是说,她以为是梦境的一切,其实是前世她死之后发生的事情。
云期看向天边,那真是叫人心情复杂啊。
为霜看着云期忽然站住了脚步看向天边,忍不住也看了过去。
但是入眼只有碧空如洗,别说什么鸟啊之类的,连云彩都没有一朵。
她觉得奇怪,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云期站着。
过了一会,云期回过神来,说:“繁娘是不是还在太后那里?走,我们去接繁娘。”
倒不是付悯柔想把谢繁认回去,只是当时云期生产后就一直昏迷着,谢长安又要去西北完成云期之前的期望,所以孩子就只能让他看着。
不止谢繁,就连谢颖都是在付悯柔的寝宫里,被秋红抱着长到现在的。
云期到的时候就看见谢颖和谢繁姐妹两个手拉手躺在付悯柔的床上,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笑着轻声说:“睡着了?”
付悯柔点了点头,然后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