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史逸的第二天,苏文章觉得应该趁着回京有空,该去一趟裴府看看的。
当年这位可是老父亲苏烈苏定方老将军得意门生,与他的两位兄长颇为熟悉。当时苏文章年龄小,与裴行俭这位师兄交往不多,但是也都彼此熟悉的。
苏家出事以后,苏文章就从此在京城里销声匿迹,就是再苦再难,也从来没有来裴家一次,只怕连累了这位裴行俭老将军。
裴行俭出身于河东裴氏中眷房,为东汉尚书裴茂的后裔。裴茂的后代裴奣,仕东晋为太尉咨议参军、并州别驾,子孙号为中眷裴氏。
裴奣的次子裴双虎,在北魏官至河东郡太守。裴双虎的曾孙裴伯凤,在北周任骠骑大将军、汾州刺史,封琅琊郡公。
裴行俭即为裴伯凤的曾孙,是隋朝礼部尚书裴仁基的第二个儿子。唐高宗时期裴行俭凭借科举考试入朝为官,他武功高强。
这裴家也算是名门世家,可惜到了裴行俭老将军这里,人丁不算兴旺,他娶的第一房夫人是兵部侍郎陆爽之女,裴行俭与陆氏的婚姻并没有存续太长时间,陆氏就病逝了。
后来他一直未再娶妻,直到后来娶了武则天的宫中女官库狄氏为继室,生下三子,裴延休、裴庆远、裴光庭。库狄氏被封为华阳夫人。
苏文章命小鱼儿和花无影驾驶马车,带上夫人孙氏和三个孩子一起去裴府探望。
孙氏早些年与这位华阳夫人也仅仅见过两次,因为华阳夫人早些年深得武则天信任,曾在婉儿之前做过她身边的女官,后来嫁给裴行俭以后就一直深居简出,喜欢在家里理佛而不问世事,早些年偶尔武后邀请,她去宫里武后身边问候一下,回家后就从不出府。
因为华阳夫人从来不与其他官家走动,喜欢僻静独处,所以也就很少有人来裴家走动。
看到高大的一处府邸,门口上方两个大字“裴府”,苏文章命小鱼儿停下马车,他缓步下马,又搀扶着孙氏下来,把苏子瑜和苏兰馨都抱了下来,苏晚晴自己走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门前,门口一个瘦高个守门人见有人来,忙上前询问后,一听到是左骁卫征西大将军苏候爷,急急忙忙赔着笑脸先请进门廊,然后进去禀报里面的管家,管家赶紧出来请苏文章他们去前面花厅落座,他又叫来一个侍女去后院禀报华阳夫人。
不一会儿,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清瘦妇人,衣着朴素无华,头上只戴着一支白色玉簪,挽着一头青丝,两鬓略见斑驳,两耳坠着一对明月玉珠,既显得大方不俗,又有清新高雅的气质。
苏晚晴一看就是西域之地的昆仑玉,自是异常珍贵。还好,这次她给这位夫人选的礼物正是从西域带回来的,用那昆仑玉雕琢的一尊玉观音。
“嫂夫人一向可好,小弟苏文章今日携带家眷一众冒昧前来拜见,多有打扰了。”说完了抱拳拱手施礼。
“您好大嫂!弟妹这厢也有礼了。”孙氏也施礼道。
“贤弟,弟妹快快请起,不必这样客气。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拘礼呢!”华阳夫人激动的满眼含泪,与苏文章还了一礼后,伸手就拉住了苏夫人孙氏的手,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赶紧吩咐侍女看茶,一应果品点心随之端了过来。
孙氏又赶紧叫来苏晚晴和弟弟妹妹一起过来问候这位裴大娘。
华阳夫人一看到孙氏后面的几个孩子,更是欢喜异常,赶紧拿了点心果品分发给几个孩子。
苏晚晴趁机献上自己带来的这尊雪玉观音,和一堆从西域带来的水果吃食,华阳夫人一看就满面欢喜,尤其是对这尊玉观音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忙叫身边侍女赶紧收了,请到后面佛堂供奉,她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
再看到这些西域特产之后,想起来了丈夫在世时,也是常常带给她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