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庭被华阳夫人这样一说,立刻涨红了脸,低声说道:“母亲大人,自古道‘妻以夫荣,母凭子贵’,阿爷一生戎马生涯,光明磊落,孩儿又岂能无立?自是该早入正途,为母亲分忧才好!”
苏文章和苏晚晴听到此都不由自主同时赞叹不已,暗暗佩服这个少年郎。
“三公子如此聪慧睿智,将来必成大器!不知刚才所说的什么胡大人是哪位?”
“哦!就是太子府来的那位胡侍从,孩子们都称呼胡大人,圣上口谕太子派他来帮忙教导孩子们,一应家务管理都靠着他和管家裴忠去张罗,我图个清静只在后堂念我的佛经。”
“哦,原来如此。”苏文章也听说过裴行俭老将军突然离世后,家中三子年幼,无人照料,于是皇帝就让太子派来一个六品京官照料,直至孩子们长大成人。
“可是这位胡大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大哥今年都十二岁了,二哥十一,我也已经八岁,而且我们都很懂事知礼,他却从来不让我们自由出入府中,更是不准我们私自去库房!我们自己的家,为何要他来做主?说来实在令人气愤!”提到胡侍从,裴光庭不由又气愤不已。
“嘘!——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快休要胡说八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怕你们出去危险,还有就是库房重地,哪能随便你们这些个孩子进去,万一给一不小心,打乱了那些摆设,岂不是又要劳神费力去安排。”华阳夫人悠悠地说道。
“母亲大人,您总是把人家想的太好了!儿子又不是痴傻之人,又哪里会去胡乱翻弄?只怕是他内中有鬼,见不得人吧!”裴光庭一口气说完了。
华阳夫人却慌得变了脸色,“逆子休要胡言乱语!小心家法伺候!”
“嫂夫人,按说您这是家事,小弟我不好过问,可是我也是不太明白,你们家里的库房钥匙难道不在你手中掌管吗?”苏文章有些好奇的看着华阳夫人。
“苏叔叔有所不知,自从我阿爷去世以后,皇帝安排太子派人过来了,我母亲就把家中一切都交给胡侍从管理,胡侍从还让我们都得喊他‘胡大人’,这一点我也是甚觉别扭。”
“逆子快住嘴!那是天皇天后恩典!我们又岂能有负圣恩!”华阳夫人唬得变了脸色。
苏晚晴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内情。就赶紧打个圆场说道,“光庭兄弟,既然长辈们都在这里说话,不如我们这些个孩子就都出去玩吧!初次来到贵府,不如你带着我们去府里各处转转吧。”
“也好,光庭你就带着你的晚晴姐姐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出去院子里走走吧!也去告诉你的两个哥哥,有空多温习功课,别天天想着往外跑。”
“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刚才都是孩儿不好,惹得母亲生气,孩儿谨遵教诲。”裴光庭还是低下了头,小声说:“晚晴姐姐和弟弟妹妹们,那我们就去后园里转转吧,这边有请!”
苏晚晴牵着苏兰馨的手抬步先走了出去,苏子瑜跟着裴光庭,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的这位哥哥,问他是吃了什么长得如此之高大,就听到后面传来了裴光庭的笑声说:“自从吃了你姐姐做得那些素菜……”
苏晚晴也禁不住哑然失笑。
整个院子里都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
后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花园内菊花正开,大朵簇簇如云如霞,四周翠竹挺拔,可见裴行俭老将军在世之时,也是一位能文能武,富于才情的将帅之才。
苏晚晴姐弟三人跟着裴光庭来到一处幽静的凉亭之内,苏晚晴忽然想起来一首诗,于是吟诵起来: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月缺魄易满,剑折铸复良。
势利压山岳,难屈志士肠。
男儿自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