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府试终于结束,考生们陆续走出了考场。
叶晚中午在附近吃了一碗馄饨,这会儿肚子还觉得有点撑,她棉衣穿的厚,也就不觉得冷,一直在门外等着。
叶晚目光紧盯着出来的考生们,在里面寻找秦安竹的身影。
直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考院大门,她跳起来挥了挥手,就要冲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秦安竹。
那考生剑眉星目,相貌不凡,蜜色的皮肤看着倒不像是书生,有几分庄稼汉的感觉。
他身高和秦安竹一般高,才至于叶晚会在第一时间看过去的时候认错。
“那个考生叫陆书银,听说是长阳总县的案首,也是这届考生中最寒门出身的一个,之前他都没有和大家一起住宿院,是考前一天才来的。听说是在家里帮忙干活。”
周二站在叶晚旁边,见她认错人了,便给她介绍了陆书银的情况。
考生们都是坐着县衙安排的车一道过来的,只有陆书银是单独过来的。
如此寒门,又如此有学识,还是非常让人崇拜的。
叶晚看着他那一身单薄的棉衣,身材健硕,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农活的人。
陆书银在这些文弱的考生里面独树一帜,便是比起秦安竹都要显得壮上几分。
秦安竹虽然高,但是比较清瘦,皮肤又白皙,看着还是很有书生气的。
“姐……”
叶晚正看着陆书银出神,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她,她转过头,便看到秦安竹朝她跑过来。
跑到近前,秦安竹一把抱住了她,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又摸摸她的脸,“有没有冻到?你还真在这里等了一天。”
“今天又不冷,而且我穿的这么厚。”叶晚给他看自己身上的棉衣,又抓着他的手搓了搓,“我手可比你热乎多了,你手才冰。”
虽说有考房,但是里面每人分到的炭炉那么小,根本都不够取暖的。
这次考试的情况比起上次好一些,但也仍旧很冷。
秦安竹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在没有生冻疮。
叶晚帮他搓着手,问,“考的怎么样?”
“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秦安竹一如既往自信。
“秦兄……”几个考生朝他们这边围了过来。
为首的考生是宿院里面家境比较不错的一个,经常呼朋引伴出去喝酒,叶晚对他有些印象。
“秦兄考的怎么样?有一篇经义我自觉答的不好,还想向秦兄请教一下。”
这些人大概都是冲着秦安竹案首的名头,过来与之对题。
秦安竹淡淡一笑,道,“我早忘了自己答的是什么,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出来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恐怕是不能和诸位对题了。”
刚才还胸有成竹的人,转眼便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叶晚知道他这是藏拙,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那几个人看秦安竹的目光顿时微妙起来,明显是有些嫌弃,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叶晚看到他们去了另一边,和几个考生一起围住了那个少年天才。
少年看着确实不大,还没有叶晚高,被围在中间,不慌不忙,不骄不躁,无论是谁问他问题,他都会耐心的回答。
偶尔说出了精彩的部分,引得众人拍手叫好,都对这位少年天才颇为吹捧。
郑流年见状有些不屑,道,“不就是答上了那些题么,谁不会答呢,我还都答上了呢!”
“没办法,他年纪小,有点本事就急着炫耀。”郑流年旁边跟着的一个考生说。
郑流的身边跟着的几个考生都是别的宿院的,叶晚并不认识。
看样子,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