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早早下了公交,走进附近一条胡同,七转八转。
南城以前穷朋友多,私搭乱建的也多,路也被分割的宽窄不一,变成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
快正午才走到一条狭窄胡同,看了看门牌号,认清一家小院子,直接推门进去。
没走两步。
一个男人从屋里出来,“谁啊,干嘛的?怎么走这儿了?我们啥也不要。也没啥卖的!走吧走吧。”
男人说起话凶巴巴的,一脸的不耐烦。
“刘瘸子,是我!”何大清抬头喊道。
对面男人一愣,瞪着眼,直到何大清从阴暗的门洞中走出来,这才喊到:“草,老何,怎么是你啊,什么风把你刮过来了?一晃大半年没见了,你这是想起啥来了,过来找我?”
“我就不能找你串个门,唠唠家常吗?孩子在吗?”
“大的去外地学徒去了,小的上学,中午不回来,我正做饭呢,一起吃点?”
“正好,你的饭先别做了,我过来给你送点东西,顺便请你吃顿饭。”
说着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草袋子,递了过去。
“我去,你从哪儿淘换的羊下水,还真新鲜,早上刚宰的吧。可惜我这来不及,要不我给你做一锅羊杂。好好和你小子喝两杯。”
“放你仓房里冻着吧,反正这天气也坏不了,下午做了,给孩子解馋了,我看你们胡同北口有家涮羊肉,走吧,去哪儿喝去吧。我找你还真有事儿。”
这位刘瘸子刘学成,就是何大清要找的做下水的高手。
“你还挺有眼光,那家涮羊肉,肉不错,虽然不是蒙边的羊,咱京城西北边山里的山羊,有点膻气我帮他家处理掉了,我现在手里没活的时候,给他家切一早上和一下午羊肉,一天给我一块六毛钱。多少挣个辛苦钱,要是我有事,就安排我一徒弟去切。”
“你切的肉啊,那就更没问题了,你说不错就真不错!”
刘瘸子这人倒是干脆利落,稍微收拾了一下屋里。
把羊下水收拾好。
跟着何大清去了涮羊肉馆。
馆子里人不是很多,毕竟这年月,吃一顿涮羊肉可不容易,能一个月吃一顿,就说明家里生活还说的过去。
可是毕竟是京城,还是有有钱的主,或者求人办事,总要吃饭意思意思。
何大清这种就是朋友相聚,吃饭喝酒吹牛逼。
这家的涮羊肉确实不错。
何大清这次在张北也没少吃,他家的羊肉似乎更有嚼劲,羊味道另外一种浓郁。
刘瘸子推荐了他家的烤串和几道凉菜。
要了两瓶二锅头,开干!
两个人吃了两斤羊肉,两瓶二锅头也见了底。
何大清趁着酒酣耳热,就把打算请他去自己铺子做羊杂的事说给刘学成。
刘学成一皱眉:“你知道,我平日帮人做席面,冬天生意确实少很多,可是也有,要是去你那儿干活,这生意我就没法做了。我在这家还有活,两方面加起来,不是很方便。”
“我跟你说,有席面的生意,你就去做,我不拦着,停一天我也不在乎,我就是看中你的手艺。去我那儿,除了基本工钱,我给你提成,你看一碗卖多少钱,你自己提多少合适?你自己定,成不成?”
刘瘸子刘学成眼睛一亮:“你没哄我?有提成,还我自己定?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这样,我也不听你一面之词,你先领我去你那儿看看,我看看你家买卖能不能赚钱。”
“行,我怕吓着你!”
“老何,你这吹牛的毛病一直没改,你们一个小门脸吧,还能吓住我?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吃完就去我家,晚上在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