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瓷器掉落,我迅速扑了上去,没有接住,但我在瓷器上一拨,瓷器飞到了床上。
还好床上铺着被褥,瓷器落在上面,没有碎裂。
我急忙把洪宪瓷抱起来,看向穿着红衣的小蛮姑:“大半夜的穿一件红衣服,想吓死人啊?”
小蛮姑显然是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些呕吐物,重新换了一套红色的睡衣睡裙,头发也放下来了,刚才冷不丁的确实被吓到了。
“这么晚了,你们上哪儿去?”小蛮姑坐在床边,表情严肃的看着我们。
我和姚师爷迅速交换一个眼神。
“吃夜宵!”
“上厕所!”
我们异口同声,但却说了两个答案。
“到底是吃夜宵还是上厕所?”
我解释道:“先去吃夜宵,吃完顺便去上个厕所。”
院子里连旱厕都没有,我们大号都要到胡同口的公厕,所以大半夜去厕所,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我钱包里少了二十块钱,你们拿的吧?”
小蛮姑眼里闪着精明的寒光:“什么夜宵要吃这么多钱?”
“还有这碗儿,不要告诉我吃夜宵的时候顺回来的。”
我和姚师爷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圆这个谎。
“是不是去鬼市了?”
我们不言语。
小蛮姑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姚师爷说:“老爷子,您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不知道自个儿什么情况?鬼市多少物件儿都是地底下刨出来的,您要万一犯病了怎么办?”
“小枫陪着去的,这孩子压得住邪,不会有事儿的。”
“万一呢?您记不记得,上次您当街犯病的时候,把一个小孩儿扔进了筒子河,差点把人淹死。这么多年,就因为您做的这些个事儿,我赔了多少钱您知道吗?”说着小蛮姑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很委屈,我知道这些年她确实很难。
姚师爷见状就不再解释了,安慰道:“好了闺女,我以后不出去了,你别哭了。”
小蛮姑抹了一把眼泪,把目光转向我:“下次你再带老爷子去鬼市,你就给我卷铺盖卷儿滚蛋!”
打我进了这个院子,姚师爷的情况越来越好转,犯病的几率少了很多,所以这么久小蛮姑从未说过赶我走的话,但这次她确实生气了。
接下来几天我和姚师爷都很安分,但白天的时候,小蛮姑在家,姚师爷有人看着,我可以出门。
所以我准备把觯斋款胭脂碗拿去换一点钱,我背起一只军绿色的小挎包,把碗揣里头,去了流漓厂,这儿是洋人和海外华侨经常会逛的地方,而且他们来这儿多半都要消费。
文物商店门口倒是立着征集文物的牌子,但我没去文物商店,他们喜欢摆谱,经常能够看到门市门口排着队伍,而且每天收的文物都有定数,超过了,对不起,明儿请早,继续排队。
而且他们还得看货,不够路份的不收,我手里这只洪宪瓷,只是民国瓷,他们看不上眼,就算看得上,十几二十块就给我打发了。
征集的文物等级高的,收进内柜,或者送到博物馆,等级低的卖给老外,挣外汇嘛。
我在想,与其如此,倒不如我自己卖给老外,也吃一回洋庄,不给文物商店赚差价。
我在街上物色目标,开头几个都不顺利。
以前常听人说包袱斋,自己没有店铺,裹着一个包袱四处推销古董,现在我体验到了,这活计还真不好干。
直到中午,我准备找个路边摊吃一口,注意到了一个络腮胡子的老外,穿着一件灰色的马褂,手里盘着一对鸡心核桃,穿的还是京城的老布鞋,你要从背后看,绝对以为他是本地人。
这老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