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罐过来,里面装的是辣椒酱,对我说:“加点辣子,香。”
我用筷子拨了一下辣椒酱在面里,拌了拌,大口吃着。
一会儿,就见常百草和马皇后回来,他们刚才在黛帕寨逛了逛,没有什么发现。
“姥爷,听说湘西有人放蛊,是真的吗?”我想起马皇后这次来湘西的事,问道。
这件事听起来就很渺茫,由于我姥爷在黛帕寨,我们第一站就到黛帕寨,如果没有结果,可能还得去别的村寨打听打听。
姥爷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什么放蛊,都是迷信,你爸妈都是知识分子,你要相信科学。”
“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蛊毒,蛊毒就是科学,只是暂时无法解释罢了。”
“没得么子蛊毒,外头扯卵谈当不得真。”
马皇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老爷子,我真的中了蛊,这次来到湘西,就是想找人解蛊。”
姥爷看了马皇后一眼,进入厨房,一会儿,拿了一枚青豆出来,递给马皇后:“你嚼嚼看。”
马皇后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把青豆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眉头皱了起来,那是生豆,味道肯定好不了。
“是不是有点豆腥味?”
马皇后点头。
姥爷说:“你要中了蛊,是吃不出豆腥味的,生豆你都会觉得香,还会甜。”
“那我要是没中蛊,我背后怎么会有一个玫瑰伤口,还发出了腐烂味?”马皇后表示不解。
姥爷说:“去找医生看看吧,相信现代医学,么子蛊毒,都是没影的事。”
“我去过医院,没查出什么问题。”
“那我就不晓得了。”
尽管姥爷说了马皇后没有中蛊,但马皇后背上的玫瑰印记真真切切,我亲眼得见,而且还有腐烂的气息,所以我们都觉得姥爷可能对蛊并没那么了解。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在黛帕寨打听,当做闲聊似的,跟人套话。
黛帕寨算是一个大寨子了,差不多五六百户人家,通过跟老乡接触,得知了十几个草鬼婆。
其中两人还是相互指认。
我们怀疑这些都是捕风捉影,可能相互之间结了梁子,就以草鬼婆污名化对方。
毕竟草鬼婆在世俗的眼光里,不是什么好人,人人避之不及,是黑蛊的代表,而我们要找的是白蛊,专门解蛊的那种。
要是不小心找错了,遇到黑蛊,没准会被再下一次蛊,所以我们也不敢去找。
最后还是老舅带我们去见了一个人,那人的汉名叫吴三省,四十岁的样子,矮矮胖胖,是黛帕寨唯一的匠嘎,即当地的大夫。
但匠嘎跟一般的大夫不同,他们的医术多少带点神秘,会一些中医所谓祝由科的手段。
“小江,这几位是你朋友?”吴三省正在门口晒药。
老舅介绍我们:“这是常老爷子,这是马皇后,这位是我姐的孩子,叫慕枫。”
“你姐的孩子?”吴三省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发生了一丝变化。
他没跟我说话,问老舅:“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