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涛听了高举所说,脸上虽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浪潮汹涌。回想起自己在白云山庄做少庄主那些年,不禁唏嘘,他自幼顽皮,给庄里的猪食里放过铁钉,用开水浇过罗傲心爱的山茶花,还趁师兄弟如厕的时候往茅房里丢过炮仗,但他从没有因为这些事受过责罚,哪怕是一句话罗傲也没说过他。哪知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这般想着,不由神伤。
一旁高举看着罗涛的神情,怯怯开口道:“少主是想起了国主?”
罗傲看了看高举,缓缓开口道:“我已经不是白云山庄的少主了,罗傲也不是我父亲,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了,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高举“哦”了一声,心里却是暗暗道:“呵,现在说着不要再提,刚才不知道是谁开口提的呢。”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罗傲问道。
“独苗,爹娘死的早,八岁就被卖进你们白云山庄了,跟你跟国主都一样,没差。”高举憨笑道,竟是没有丝毫怨气。
罗涛点了点头,也不再看他,只身向着帐外走去。他刚拉开帘帐,正看见阿楚等在帐外。
阿楚低头摆弄着袖口的羊毛,见罗涛出来,小脸刚一抬起,红霞就已爬上脸颊,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道:“罗涛,你出来了。”
罗涛见着那笑,脸上一愣,心中大道不好,这小姑娘爱上自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背,自从知道和燕晓雨没有希望后,他便下定决心封心不爱,而且就算是再爱上别的女人,也是没有结果,不过徒增烦恼。
“啊,我出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楚低头却是不言,她是一个率性的姑娘,宽阔的草原给了她开阔的心也给了她敢说敢做的嘴,可今天看见罗涛却是不知怎么了,话就在嘴边却是如何也顶不开那一张嘴。她从腰上扯下一个银铃铛,一把塞进罗涛手里,是扭头便跑。
罗涛只感觉手心一凉,那小姑娘便是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他看着那手心的铃铛,嘴边泛起一阵苦笑,以前他单恋燕晓雨时,罗傲就曾说过“这女人,特别是会笑的女人,那都是山间恶虎化身,越恶笑得越甜”,那时候他还不信,知道被燕晓雨所伤才明白罗傲所言非虚。
他摇了摇那银铃,叹了一口气,道:“罗涛啊罗涛啊,以后还是莫和漂亮姑娘走得太近,容易倒霉!”
正这般说着,羌人老者阔步向他走来,他打眼便看见罗涛手里的银铃,苍老的面皮上扯出一抹和煦的笑意:“好孩子,和我来。”
罗涛见他看到了银铃,心中一阵尴尬,无奈跟了上去。
羌人老者将罗涛带进了一个白顶的帐篷,这帐篷极大,三十余名身穿白云铠甲的羌族勇士分列两旁,皆是神采奕奕。老者让罗涛坐在上首处,自己则是坐在一众人正中:“把咱们最好的酒肉拿上来,款待咱们的恩人。”
帐外,羌族的少女们端着酒肉进来营帐,为首的阿楚明艳如一朵红花,款款走到罗涛面前。一众羌族汉子见着阿楚脸上比往常多了几分妩媚,心中也猜想到她的心事,纷纷起哄道:“阿楚,草原上的红花开了,要引得蝴蝶来采蜜了。”
阿楚刚欲呲牙瞪那汉子,想到罗涛就在眼前,忙是收起憨态,将酒肉小心放在罗涛面前。
她这一番变化,更是惹得一众羌族汉子捧腹大笑:“长老,这朵花还得你给做主啊。”
阿尼克孜见这群人如此笑话自己,是再也装不下去,嘴上狠狠道:“你们再笑,我就把你们的嘴撕了!”
一众大汉见阿尼克孜露出了真面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道:“罗涛朋友,你可得小心啊,这草原上的花虽是好看,但也是带着刺的。”
阿尼克孜知道自己的丑态被罗涛看见,是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