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是这五十五万联军都葬身鱼腹,那整个九州便没有人可以阻碍江左的一统之路,九州江湖和王朝便都要成为江左的附庸。大哥真打算在云梦泽决战?”关明月有些忧虑道。
“明月,你不信大哥?”燕卓将黑衣一撩,潇洒道,“我几时骗过你,又几时说过大话?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心意,你只要照做就好。”
关明月点头称是,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太对劲,这燕卓怎么对他越来越不耐烦,有时候他真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燕卓。
“好了,明月,没事你就先下去忙吧,我还有事。”燕卓抚了抚衣袖,转过头拿起一沓书信,摆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关明月见状拱了拱手,退了下去,想着燕卓刚才的神态举止,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大哥的样子是越来越奇怪了,从前他有事从不会瞒着兄弟,怎么现在变得神神秘秘的,好像不爱和老兄弟们亲近了似的。
见关明月离开,燕卓放下手中的书信,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扭头喊来躲在墙后的亲信,低声吩咐道:“把那个朱卫涛的尸体收拾干净,别让人查到马脚,他家里那些个人也清理干净,我要让他这个人在世上蒸发!”
“是!”一众手下点头。
不得不说,这些从江左带出来的手下办事效率极高,一行三人,一个抓男丁、一个抓妇孺,另一个抡起闷棍送那爷婆两人一个双响炮,任务分配高效合理。收拾完了这屋里的人,还不忘一把火将那草屋烧了个干净,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只一天一夜的功夫,朱卫涛家里的男丁便被挖去眼睛、割除舌头送到了马戏团里做小丑,女人则被送到了渤海国的野窑子接上了第一个客人,朱家的爷婆则在送往蛮族前线的路上,惶恐而死,至于那朱卫涛的尸体,现在估计已被护城河的鲶鱼吃了干净。
世人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做了亏心事总会遭报应,但更多的时候这不过世人的妄想罢了。这九州江湖,多的是屈死的白骨,只要有权有势,就算是山塌了,也能说是“响雷罢了”。
春香楼。
春香楼听这名字好似是一个风月之地,但其实正经得厉害,整个楼里连个女子都看不见,全是清一色的男人。那要说这地方为什么要叫春香楼呢?这还得从这地方做的买卖说起。
春香楼所售卖的是一种名叫“河豚”的河鲜,而这河豚在春天最为肥美,故此得名春香。这河豚是一种极为奇怪的鱼种,它皮肉异常鲜美,但河豚血中又含有剧毒,处置稍有不慎便会闹出人命,而这春香楼里的朱老七则是处理河豚的一把好手。他有一柄三寸长的精钢小刀,刀刃锋利至极,可用吹毛短发形容。
朱老七处理这河豚时,先用小刀将河豚嘴整个割下,接着去除腹鳍、背鳍,小刀顺着腹鳍和的缺口剖开鱼皮,并小心地将整张鱼皮取下。
这取下的鱼皮按照客人的要求,可以改刀切成小块,裹上面粉与香料下锅油炸,也可以直接红烧,做成一道红烧鱼皮,滋味都是不错。
而这剩下的鱼身子呢,先是要将两侧的眼睛切掉,并将鱼肉上附着的血管清理干净,在将鱼肉分割两半后,将那暴露在外的鱼肝整个切掉。去除这有毒的鱼眼、鱼血和鱼肝,这剩下的鱼肉便都可以食用了。
正到了吃河豚的季节,春香楼里的客人是络绎不绝,朱老七也是格外的忙活,仅仅一个中午他便已宰了三百八十四只河豚。
“七爷,又来一桌,点名要吃你片的鱼生,您受累。”小二手里攥着已经被汗渍浸黄的毛巾,急声道。
朱老七应了一声,换上一把柳叶刀,将那处理好的河豚肉,一片一片地片下。这盛鱼生的盘子也有讲究,一定得是青花大底的瓷盘,那鱼生放在盘子上厚薄得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