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白回航城已经到了很晚了,时战年关心时墨白伤势,所以定在时宅用餐。
时墨白到餐厅时,一家人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时战年看了看时墨白,“墨白,来坐。”
时墨白坐下后,餐桌上的氛围瞬间降了几度。时战年关心了几句伤势,但时劲丰却只轻飘飘说了一句,似乎还有点不满,“老早我就在董事会反对过A城的文旅地产计划,想在别人的地盘耍威风,也不掂量掂量。”
时墨白一手拿着筷子,另外一只手裹着纱布不方便拿碗,只能吊着。面对时劲丰的挖苦,时墨白只是沉默的吃着米饭 ,不吭声。
时劲丰见时墨白沉默,加了一把火,“赶紧撤回A城的投标,A城那么多地头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战年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不好了,“劲丰,说得什么话?”
葛慧云和时倾城倒是难得的一言不发,乖乖吃饭。
“爸,这小子安的什么心思您不知道?”时劲丰语气不善反问。“董事会的那些人只在乎利益,才不管那么多呢!但我们时家不一样,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慧云还是我们时家的人,我们得有情谊!”
听到时劲丰说到情谊二字,时墨白内心一阵冷笑,他也配提这二字。
“时大工会主席,说得好像云腾集团不去投标,葛氏就一定能中标一样。”时墨白轻飘飘的6字称呼,气的时劲丰手发抖,谁不知道工会主席听起来官位很高,是单位职工的最高领导,可实际上在单位的决策层还是党委或党组,工会更多的是执行党委或党组的政策,每年组织一下职工活动,逢年过节给职工发点福利,除此之外,工会很难像工会章程中写得那样发挥工会组织特别是职代会的作用。工会既然作用不大,工会主席等于有名无实。
“云腾集团不去竞标,在外人眼里云腾集团就是葛氏的靠山。你现在就是把时家和葛家放在对立面!”时劲丰整个人都剑拔弩张,恨不得掐死时墨白。
但葛慧云一听就瞬间红了眼眶,十分委屈。说到了葛慧云的痛处,这一年多来,葛氏投资连连失利,已经岌岌可危,正准备靠着政府的这一扶持项目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没想到时墨白却要去插一脚。
时倾城放下碗筷,拿着纸巾替葛慧云擦了擦眼泪。
时墨白想着这一出戏,他还没开始呢,其余的人都已经抢戏了,这叫他怎么接下去?明明是为公司利益差点没命的人,现在却成了时家的罪人。
葛慧云见时战年沉默,十分委屈道,“爸,我不怨墨白。商场如战场,哪有什么情分可言,我只怨我哥哥不争气,没把我爸交给他的公司打理好,也怪我哥没墨白有能力,我爸要是还在世就好了,那时候时葛两家发过誓要一起共存亡的!”
这是打起感情牌来了,要知道时战年和葛洪天当初可是商海中的好战友 ,两家定下娃娃亲。当初时劲丰趁葛慧云出国,和职员方思琪怀孕生下时墨白,时战年为了弥补葛家答应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亏待葛家,和葛家共进退。
时战年要是不明白葛慧云这是在点他,他就白活那么大岁数了。
时墨白慢悠悠地放下筷子,似乎在听一个笑话,“葛阿姨说得真好!共存亡?我没记错的话,我回国前,云腾集团大危机,葛氏出手的条件是割让10%的股份吧!这些年葛氏可是凭借着这些股份吃足了红利,不然这次葛氏竞标的资格都没有!”
一字一句,字字冰冷,句句逼人。
“我在A市被绑架,警察都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你们一个个都急着跳出来说什么?兴师问罪还是狗急跳墙?”时墨白语气已经降到了冰点,眼神仿佛能侵入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几句话就不打自招。时劲丰气急败坏,指着时墨白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