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刘登下令所有人不得生火点灯,好在今晚月色明亮,不至于看不清路。
今晚或许是去海西的最后一战了。
刘登心想道,目光忽然瞥见桌案上没动过的一块干饼,对于诠说道:“你把这饼吃了吧,一会我们走后,你和村里其他孩子一起躲起来,任何动静也不要出去,等我们回来。”
“我要跟公子一起去!”于诠低声道,他紧抿着嘴唇,一双大眼睛透着坚定的光芒。
“你年纪还小,还做不得大事,你的家仇我来替你报,你以后还我就是了。”刘登立即拒绝道。
于诠不服气的说:“可公子你的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你就可以上阵……”
“不要胡闹!”刘登低声呵道,听到门外的动静,他长身而起,身上的鱼鳞甲哗啦啦的发出一阵响动:“你若是就这么死了,真当你阿公阿媪会高兴不成?”他看着于诠沮丧的神情,心头一软,伸手拍了拍对方瘦弱的肩膀:“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意气用事,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公子,村人传消息过来,魏越他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徐盛仍旧是精神抖擞,他同样是全副武装,进来禀报道。
“我知道了,立即准备好召齐人手,先擒杀魏越,其余人等群龙无首,也不足为虑!”刘登立即下令道。
他们分成了两部分,一处在村东,一处由陈到率领藏在村西,他已料到魏越等人不肯分散、又想住在好地方的想法,便将计就计,想好了趁夜东西合击的计划。
樊阿当初给的麻沸散所剩不多,迷不倒一百多人,即便只用在魏越等人身上也不知够不够用,若是不够,今夜恐怕还要强攻。
刘登刚把身边的两百人集中起来,忽然听到村中间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便是众人嘶喊集结的动静,他心想坏了,当即说道:“立即出发,绝不能让他们上马!”
上了马的骑兵和下了马的骑兵,战力可是天差地别。
他们穿过了院巷,便看见数名骑兵正在驱赶追杀着几名村民,原来是这些村民见事情败露,靠着一腔气血奋起反击,却被并州骑无情屠杀。
“放火!”不待刘登下令,村中的茅屋不少被点燃,虽然淋了雨,但内里的经年老茅草和木柴成了最好的引燃剂。
很快村中开始浓烟滚滚,许多并州骑来不及上马,惊慌失措的争抢着坐骑,有几个甚至为了上马而大打出手,少部分人在村里跟无头苍蝇似得乱跑,但更多的是抢上了马,在村中大肆屠杀、没有抢上马的则是选择了步战。
并州骑的骁勇就在此刻呈现出来。
无论是骑战还是步战,他们在魏越等人的指挥调度下展现了十分出色的军事素养,在迎上刘登率领的人马时,不仅不怕,反而激奋的迎了上去。
一队选择正面迎敌,另一队则是企图绕过燃烧的房子、从后方突袭。
几乎来不及思索,刘登与众人在巷中排成数列,左右两个方向都不用防备,他们只需要背靠着背,下意识的抬枪,刺出,收枪,被刺中的并州骑纷纷倒下,下马的并州骑则是持刀插进了枪阵的空隙,与步卒们近身搏杀。
并州骑剽悍精锐,刘登所率的这些杂兵根本不是对手,阵型立时岌岌可危。
喊杀声在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声、战马与人的身体相撞的声中此起彼伏,不少人倒在地上,地上的积水在火光的照射下映出士卒们惨白的面庞。
必须将并州骑的攻势抵挡住,一直拖到陈到进入战场,从西边向魏越后方发起进攻。
此时刘登枪下又多了两名亡魂,他身先士卒,与其他普通士兵一样站在一线,死战不退、奋勇作战,极大的提振士气,所有人面对强悍的并州骑,哪怕敌不过,也死守着阵线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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