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以及几个护卫,再无旁人。”
王邑也正想借此岔开话题,把事情搁在一边,等范先等人气消了再好好劝,或是另找时间想个两全的法子,他连忙摆手道:“快快,把他请进来,我正要与他请教《欧阳尚书》里的章句。”
他是凉州北地人,同时也是关西名士、大儒刘宽的弟子,与公孙瓒、傅燮是同窗。本人也是学识渊博,既见了精通今古文经学的大儒郑玄所推荐的名士,王邑自然忍不住想与对方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一番。
更何况刘登的便宜老爹与公孙瓒都出自大儒卢植门下,公孙瓒与王邑又是大儒刘宽门下。所谓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同学的同学也是同学,出门在外,就是靠同窗朋友和老乡这点关系。
刘登作为王邑老同学的老同学的儿子,强行硬扯、厚着脸皮上门拉关系攀交情,王邑也是会认的。
说着王邑看了范先、卫固一眼,暗示他们该回避了。
可范先等人并不领会,反倒是坐在席榻上稳如泰山:“府君只管叫他便是,我等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事,也好为府君参详。”
王邑深呼了一口气,无法,他只好很不耐的冲安邑令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叫孙乾进来。
孙乾进来后,与王邑等人行了礼,开口便说道:“听闻府君高义,奉迎朝廷,又与我家使君虽非同门,其道同归,其亲亦不远矣。公子曾叹‘在昔同门友,如今出处非。’故而派在下送上一份薄礼,代我家使君、代公孙将军聊表心意。”
公孙瓒现在都退守易京,深陷困局了,哪里还想得到王邑这个老同学,无非就是被刘登扯出来当中间人罢了。
这时王邑的属下也禀报着,那份薄礼赫然是数十斛的粮草。
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但是王邑,就连范先、卫固等人也是俱露讶色。
若是在太平时期,这几十斛粮草在他们眼里连薄礼也称不上,甚至可以说是侮辱,可在这个灾荒连年、饥馑遍地的时节,粮食永远比黄金更珍贵。
要知道在前两年,三辅大乱的时候,一斛没脱粒的谷就价值五十万钱,便宜的豆麦一斛也值二万钱,往往还有价无市。
刘登这一出手,就相当于送了数百万、上千万钱!
听说刘登的父亲刘备傍上了徐州的豪富麋氏,到底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还是说刘备在豫州的实力并不像他们所知的那样简单?
王邑在心里正对刘备父子做出新的评价,而范先与卫固二人却是满心盯在了这几十斛粮草上,这些粮草虽然还不够他们手下的兵马部众吃一两天的,但这段时间以来河东大饥,能吃的本来就少,就连他们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米麦,孙乾送来的这些粮草,实在是雪中送炭了。
只是不知道刘登单是对他们出手就如此大方,先前觐见天子时,向天子进献的贡物又该是何等丰富?
“你们公子没有来么?我昨日见他仪态从容,还想与其深交呢。”王邑笑眯眯的让属下将礼物收下了,粮草虽少,但只要运用得当,他就可以用来笼络、安抚底下躁动的人心。
“公子今日去造访了太仆韩公,韩公是颍川人,想知道家乡情形,留了公子不去。公子想着这几日事忙,怕有所怠慢,故先遣我来问候,他日再亲自拜访府君。”孙乾依然保持着风度翩翩、从容大度的模样,仿佛并不把这点粮草放在眼里,但他心里也着实有些发苦。
从雒阳来的时候就已与董承他们说好,一路上的粮草都由张杨提供,虽是眭固管着,但眭固并不识数,手下的军吏又被刘登收买,挪用起来其实也不心疼。
只是这些粮草都计算好了用度,若是不尽快卡着时间劝动朝廷启程回归,再待下去,粮草耗尽,他们估计也要四处挖野菜了。
王邑点点头,他已知道刘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