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的山川起伏,皆在我眼前了。”天子感慨道,他看着滔滔不绝的刘登,忽然问起道:“我听说你今年也是十五?你是何月何日所生?”
“臣是四月二日生。”刘登脱口答道。
天子脸色一变,转头看了杨彪,呼道:“竟有如此巧事?”
杨彪也是感到很惊奇,他看到刘登疑惑的目光,开口说道:“想不到你生时便不凡,竟与陛下同日所出。”
啥啥?
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吗?
刘登着实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日居然和天子撞一起去了,怪不得说投胎要投好呢,都是同一天生的,别人一生下来就是做皇帝,自己这具身体就是英年早逝之相……
天子看到刘登同样惊讶的神色,也不似作伪,便有些激动地问起杨彪:“杨公,以前还有这样的事么?”
杨彪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居然真让他想出了一个还不错的例子:“臣昔年在东观,与马公、蔡公、卢公等人参与续写《汉记》时,好似记得,我太祖高皇帝与卢绾便是同日出生。”
刘邦与卢绾不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还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彼此长辈也都是相亲相爱,后来刘邦做了皇帝,卢绾也被封燕王,只惜没有得到善终。
天子听后,却是很喜欢这个比喻,因为这无疑是拿他比作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的太祖高皇帝,而刘登也可以如卢绾辅佐太祖高皇帝那样辅佐自己,至于会不会有如历史上的重演,天子却是不担心,他相信自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刘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眼下能与天子多拉近关系也是件好事,至于宿命一说,他反正是不信的。
“能与陛下同岁,是臣莫大之幸也!”刘登立即利用起这个机会,郑重其事的稽首拜道:“臣必当竭尽全力,为陛下走牛马、填沟壑!”
天子心里高兴不已,连带最后一丝因此产生的忌讳也消散不见。
或许是因为自己想成为、却成为不了刘登这样的聪敏勇敢、英气勃发的同龄人,以至于天子爱屋及乌、打心里就对刘登有好感。
听到刘登如此表态,天子高兴地说道:“我身边有此臂膀,何愁天下不兴?”
他尚在想要用一个什么职位来留下刘登,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效力。
执戟郎?官职好像有点小了。尚书郎?年纪又好像小了。黄门侍郎?这是皇帝身边的亲信侍从,可是这个起步又太高了……
就在天子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一阵喧哗,裴茂匆忙过来禀报,称是征东将军韩暹从闻喜过来了。
天子疑惑的打量着裴茂有些慌乱的神情,道:“裴卿何故如此忙乱?先前已命你去闻喜传召韩暹,他既然来了,依礼制通传便是,为何你……”
话说到一半,便听到帐外吵吵闹闹的不成样子,杨彪正要作色呵斥,却见一个精瘦个矮的将领揭帐走了进来,迈着步,搓着手,笑道:“臣见过陛下!此次东归是否太匆忙了些?臣还有好些辎重没有收拾,前面就是闻喜,不如陛下且随臣先到闻喜休息几日,待臣收拾好了,再起行。”
“韩暹!”杨彪呵斥道:“陛下未有传召,你怎能轻易进来?太无礼了!”
“无礼?”韩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笑意敛去三分:“我等不一直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