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登拿到封拜的诏书以后,出来便寻了许定,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徐晃营中。
徐晃的军营里还没有动静,可见韩暹虽去寻了杨奉,但几人的意见一时半会还没有达成一致。
“公子,杨奉和韩暹真的会对天子动兵么?”许定在路上低声问道,刚才御帐里的动静他也听到了。
“对天子动兵?”刘登笑了,刚才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充其量也只是韩暹与朝廷之间闹得不愉快,与杨奉何干?
杨奉只是利用韩暹来触犯朝廷的威严,想看韩暹出丑,要说为了韩暹出头、对朝廷刀兵相向?刘登却是怎么也不信的,他刚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要借此事在君臣面前表现一番,再顺势拉拢徐晃而已。
“你放心,单凭韩暹一人鼓噪,成不了气候。就连陛下与诸公,也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并非是一定要准备动兵。”刘登看许定有些忧心,宽慰着说道:“何况我等此行若是顺利,将徐晃从杨奉军中脱离出来,自成一军,杨奉的势力分化衰弱,也就更不能与朝廷抗衡了。”
许定缓缓点头,在他看来,与其将希望寄托于杨奉等人不会出兵,倒不如直接瓦解杨奉的势力,让他没有足够的底气掀桌子。
徐晃正在自己营中,听到手下传告刘登求见,微微一愣,让人将其带进来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升之,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来见我。”
刘登脸上一红,那天在徐晃追击范先时,他故意骗了徐晃以为李乐正带兵突袭杨奉,迫使其放弃追击、匆忙回援。谁知李乐是特意去杨奉身边劝和、说服对方入城找天子要公道,根本没有袭击的想法。
而杨奉本不愿答应李乐,但忽然见到徐晃没有接到命令就擅自撤军回来了,心里既恼怒又无奈,只得跟着李乐入城见天子。
后来杨奉等人在朝廷对此事的处置上吃了亏,便将此事怪在徐晃头上,若是徐晃当时没有被忽悠,而是继续追击,把范先追上并收拾一顿,又何来之后的事呢?
徐晃这几日在杨奉身边受了不少冷落,归根到底,都是刘登惹出来的。
“徐叔这是什么话?这几日大驾东迁,我每日不仅要帮谒者仆射裴公筹办事务,还要去照顾太仆韩公起居,有时还要接受天子召见,实在分身乏术。若非如此,我肯定会天天都来问候徐叔起居,听徐叔赐教。”刘登卖了个乖,论起厚脸皮,他现在也是学到了几分精髓:“可是撇开这些不谈,小子若是与徐叔交往过密,兴义将军那里……恐怕也会给徐叔带来麻烦啊。”
“我行事一向磊落,你我谈私谊时不论公事,论公事时不谈私谊,即便传入杨将军耳中,又如何?”徐晃轻笑一声,浑不在意。
刘登轻叹一声,说道:“是不如何,可我听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徐叔自然是身正影正,可别人,却是身邪影邪,譬如自己叛过一次后,做什么都会担心别人背叛自己。”
徐晃盯了刘登一眼,低声道:“你又在说杨将军的不是,当初将军虽是李傕部将,后又出兵相攻,完全是为了朝廷、为了汉室,你这怎么能说‘叛’呢?”
杨奉曾是白波军的一员,随后投靠李傕,后又与军吏宋果等人合议谋叛,不料事情泄露,于是引兵倒攻,严重削弱了李傕的势力。虽然有过这些背刺的经历,但好歹也有一块为救朝廷于水火的遮羞布扯着,徐晃很容易就反驳了过去。
“我可没有说杨将军的不是。只是徐叔,你这么一说,自己的身可就不正了哦,岂有这样先入为主的?”刘登取笑说道,一副得逞的样子。
徐晃眉头微皱,他也不想与刘登做这种小孩口角,径直道:“你这次来,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
“既是为公,也是为私。”刘登话不多说,做出邀请的姿势:“陛下宣诏,徐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