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营中,韩暹正气愤不已的向对方以及胡才发牢骚、说着刚才在御营发生的事情。
“你不知道,天子和朝廷现已不同于往日了。”听完了韩暹的牢骚,胡才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们有了李乐、范先这些人的支持,便已瞧不上我等为朝廷立下的功劳与恩情,处处如牛马驱使,也听不进我等的意见。现在就是这样,等回了雒阳,有了张杨、董承这些人在身边,恐怕更不会将我等放在眼里。”
韩暹与胡才并不对付,当初他才带兵击退董承,胡才还想趁机偷袭他,虽然没有成功,但此事也让他有了芥蒂。
此时韩暹轻蔑的瞥了胡才一眼,不屑的说道:“像你这个样子,成天就知道抱着女人吃酒,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
胡才大怒,这正说中了他心里隐痛,那天他就是因为在抱着女人喝酒,没有防备,才被范先一举攻破了营寨,导致现在成为丧家之犬,只带着几百人跟在杨奉身边请求庇护。
若照往常,胡才早就拍案而起,对着韩暹拌嘴互斥、说不定还要打一架,可现在胡才是没了牙齿的老虎,再也叫唤不起来了,只是面色阴沉的哼哼了两声。
韩暹好奇的看了胡才一眼,觉得对方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居然不和他作对了:“你今天服气得倒是挺快。”他有些疑惑,想激一激对方:“你若是早点像这样识时务,我也不至于瞧不起你了。”
“你!”胡才狠狠地一拍桌案,瞪着眼睛就要骂人,但最后却还是忍住了。
韩暹发现有些奇怪了,他在闻喜还不知道安邑不久前发生的大战,一来就直接去找了天子、想趾高气昂的埋怨几句朝廷催促东迁的事,然后才到这里来。若是他知道局势发生了变化,说不得还会头脑冷静一下。
杨奉轻咳一声,把话题引了回来:“先不说这些,你说天子他们呵斥了你,这确实不是朝廷优待功臣的道理。我等起先虽然有些不愉快、想一争高下,但那也是我等白波军自己人的事,如今朝廷想驱策我们,我等若是还彼此争斗、不合在一起,可就不智了。”
“你说得对!”韩暹头脑简单,暂时没去管胡才的异样,顺着杨奉的话说道:“我看那李乐就是跟天子待久了,真把自己当亲信看了,竟事事都想着朝廷!年初时那个叫上官洪的尚书,带头吵着说要回雒阳,李乐也在一边起哄附议,实在气人,我直接把那个上官洪用鞭子打死了,也没见朝廷之后有什么话说!”
所以你之后就借口安邑没有粮食,带兵跑到闻喜去了……
胡才心里很想讥讽几句,但又不敢开口。
“这次李乐还是那么狂妄,刚才竟把我赶出了帐,天子还想把范先叫过来,叫过来是想做什么?护驾么?”韩暹恶狠狠地说道:“我在他们眼里,难道是要随时防着、会造反的人?”
“造反的事就不用提了,我等好不容易靠着朝廷,成了朝廷大臣,只要用心经营,成为第二个李傕、郭汜,或者是董卓也不是不行。”杨奉冷笑着说道:“朝廷虽不敬我等,我等也不能不尊,还得给哪个天子一些颜面。但李乐、范先仗着朝廷的势,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可得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看。”
杨奉并不傻,只是不善于思考长远,最基础的拉帮结派他还是会的。自从离开了安邑,他就与胡才存了心思隐瞒消息,好让韩暹去打朝廷的脸,借由挑起矛盾与对立,将韩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现在看起来,事情的进展还算是顺利。
“好!先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李乐既是天子的宿卫、又是袍泽,暂时不动他。我看那个范先就有些讨厌,即便是护驾动行,有我们扈从就行了,他一个郡将跟着算什么道理?”韩暹稍一思索,便提议说道:“要不今日就发兵把范先收拾了,也好让朝廷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