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凉如水,皎洁的月光与篝火的灼热交织在一起,将欢迎宴的气氛烘托到了顶峰。
一直陪着段素廉的夔封,看到大理世子殿下,以及四周的护卫,在自己安排的人员的劝酒下,大部分都已经醉倒在桌位上,少数几人,如段素廉,虽然还未醉倒,但也已经东倒西歪,语无伦次。
还有那个所谓的大宋法师,竟然是个三杯倒,事情顺利得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眼里露出一股兴奋的光芒,向着坐在不远处的儿子夔力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端着酒杯重新来到段素廉面前,大着舌头嚷道:“世子殿下,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段素廉将手中的酒杯与夔力的酒杯一撞:“我们不醉不归。”说着一仰脖子,就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推金山倒玉柱般,倒卧在了座椅上。
夔封看了看场中再也没有一个大理使团的人站立,心中大喜,霍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人。”
随着喊声,一队全副武装的蛮人寨丁,举着火把进入宴席场地,站在夔封前面听候洞主的指令。
场中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聚拢到夔封面前。
“夔兄,我们真的要如此做吗?”勿邓部的洞主突兀察有点犹豫地问道:“我们一旦如此做,可就把大宋和大理全都得罪了,这天下就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怎么,你想反悔?”夔封瞪着突兀察质问:“之前我们可是商量好了的。”
突兀察被他这样一问,又看了看四周明火执仗的夔山寨丁,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什么商量好了的?还不是你夔封一个人在说,我们几时提过意见?”阿猛部的洞主董涂茶却是不怕,瓮声说道:
“你夔封素有野心,我们都知道,但拿着我们七蛮人的身家性命做此豪赌,我们阿猛部赌不起。”
勿邓部的突兀察见有人支持自己,胆气又壮:“夔兄,我们趋利避害,选择一方是对的,但现在我们早早地就放弃素有仁名的段氏,投向还不知情况的杨家,是不是太早了一点,还请夔兄三思。”
“你们两个这是说的什么话,昨晚我们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么?怎么现在事到临头要反悔?”阿芋部的洞主芋逍雷却是上前质问突兀察二人:
“再说,夔洞主在我们几个中,素来多智,又何曾错过?他既然说要脱离段氏,那我们照做就是,哪里需要我们多话?”
说着,他还躬身向夔封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卢鹿部的洞主阿卢会、磨弥部的突施古二人也纷纷附和。
“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们几个要干就自己去干,我暴蛮部没有什么野心,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只想守着自己门口的两三座山,保个平安。”暴蛮部的鲍烈同站到了突兀察二人身边:
“夔洞主,我们三个不想参与此事,就此别过。”说着,拉着二人就要离开。
“慢着。”这时一直未曾出声的夔封出言阻止:“你们三位洞主一定要如此吗?”
随着他的话音,刚才进来的蛮人寨丁呼啦一下,将三人围住。
“怎么?夔洞主这是要把我们也一同拿下?”鲍烈同此时显示出了一股毫无退惧的神色:“你大可以试试将我们三个拿下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夔封被鲍烈同的话说得脸色一滞,苦笑着说道:“我岂会对三位兄弟动手,只不过是想做最后的劝说罢了。”
“三位兄弟也知道,我们七蛮位于大宋与大理的夹逼之下,向外伸展的空间很小,我们族人想要得到很多的土地,获得更多的财富,根本就没有机会。”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只要我们支持杨氏重新夺得大理江山,那么我们就会获得一块更加肥沃更加宽广的土地,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