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无论是天圣盟的法师,还是七蛮之人,都是恐惧异常,看着如水月光流淌在大地上,无论是蛮人的竹楼,还是黛色山川,都已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而是彻骨的冰寒。
大家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生怕一步踏出,也像那个法师一样,脑门崩洞。
就在大家恐惧彷徨无计之时,刚才跑在第二位置的天圣盟的长老,突然哼也未哼一声,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大家循声一望,顿时魂飞天外,只见这个长老与之前的人一样,脑袋上崩出一个血洞,死在了地上。
他的死,再次将诡异静谧的气氛引爆,顿时,一群人又呼啦一声,掉头就跑向夔封的大屋。
就连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人,此时也是突然来了力气,忽地一下,就从地上蹿了起来,以比平时快了无数倍的速度,跑回了夔封大屋前的道场。
被倒吊在树上的段素廉看见大家又跑了回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喊着:“跑呀,你们倒是跑呀,最终还不是和我一样,无处可跑,无法可跑。”
他刚才看见大家都跑了,自己却被吊在树上,无法动弹,早已心生绝望,认为自己就是下一个爆头之人,可等了好一会,却没有等来预料中的死亡,而是等回了先前逃跑的人们。
他刚才无奈等死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所以冲着这些人讥笑地叫骂,以发泄心中积累的各种负面情绪。
听到段素廉的叫骂,所有人都是默然,虽然自己等人并没有像他一样被捆绑束缚,但又何曾不是和他一样,被恐惧的绳索捆绑,束缚在这个夔山部洞主家门口,随时等待着死神的收割。
天圣盟的长老们,现在满心都是后悔,自己哪里不能去,偏偏要跑到这里来,原以为八个长老的围杀行动,应该十分顺利,但结果却是死了一半,人也被困在这里恐惧等死,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鬼在猎杀他们。
段素廉的喝骂,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凝,恐惧有如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在大家的心头,让大家喘气都难。
突然,场中噗通一声又起,大家循声望去,原以为又死了一个人,却看见是鲍烈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颓然地说道:
“死吧,大家都死吧。那个大宋法师虽然不是我们杀死的,可夔封要拖住他们的计划,我们是早就知道的,他被灌醉,也有我们的份,最后夔封放火烧死他,我们也没阻止,这都是取死之道,只悔当初为何一时糊涂,上了夔封的贼道。”
董涂茶见他如此一说,压抑在心头的恐惧,瞬间就释放了个干净。
他从还未来得及撤下的长桌上提了一壶酒,取了三个碗,走到鲍烈同身边,也是一屁股坐下来,将酒碗往地上一摆,倒了三碗酒,然后转头喊向突兀察:
“秃子,过来,反正都是死,让咱三兄弟临死前也喝碗痛快酒,死后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可连喊了三声,都不见人出来,突兀察只是紧缩在寨丁人群里,双腿战战,不敢挪步。
董涂茶看见突兀察这个模样,心中满是失望,没想到平时自己的兄弟,在面临生死之际,竟然连走出来喝酒的胆量都没有。
他无奈地伸手从地上端起一碗酒递给鲍烈同,然后自己也端起一碗:“老鲍,既然秃子不来,那我们两个老兄弟干了这碗酒,一起前往黄泉路上走一走,干。”
“干。”鲍烈同也是举起酒碗,与董涂茶的酒碗碰了一下,就要仰头喝下。
“慢着。”这时,却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喝酒:“既然勿邓部的洞主不敢喝这碗酒,那不如把我放下来,让我来喝,不能让这酒白白浪费了。”
两人抬眼望去,却是倒吊在树上的段素廉看见他们无惧生死,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