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她跟贺苡芙之间的一场博弈，当她手中的筹码增多，比如获得功德金光；或者当贺苡芙手中的筹码减少，比如她每次刻意针对自己却输得一败涂地。
原本属于她的气运就会回到她自己身上。
但贺苡芙好像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她还在持续不断地自找麻烦、自讨苦吃。
她如果聪明，就该与越清晏保持距离，两不相干。
气运生于天地之间，大则天地之变，国运盛衰；小则人之重疾，皆随气运盛衰。
气运随机而生，聚散无常法，能够掌控气运的，是天道。
天道剥夺了越清晏的气运，附加到贺苡芙身上。
这究竟是为什么？
天道作为世界运行规则的统称，并没有具象或者实体，为何独独偏心一人？
越清晏抬头望向虚空，纵然天道不公，她也要争一争。
更何况，她信的本就不是天道。
气运的流逝对贺苡芙造成的影响是全方面的。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对她容貌的影响。
之前的贺苡芙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到的存在，就像上帝单独在她身上打了一束光。
而现在，那份抓眼的漂亮突然不见了，整个人变得灰蒙蒙的。
"苡芙，你最近是没休息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孟姝到贺苡芙房间给她送水果，却被吓了一跳。
贺苡芙的底子其实并不差，六分清秀小美女，只是气运的加持如同给她开了一层美颜滤镜，六分的清秀便成了八分的惊艳。
而现在滤镜突然关闭，前后反差太大，以至于让人觉得像是换了一张脸。
"妈妈，我还要写作业，你快出去吧。"
贺苡芙不耐烦地摆摆手，自从上次月考失利之后，原本最擅长的学习也变得不再得心应手。
原本可以轻易理解、触类旁通的原理突然变得高深难解；通读两遍就能记住的文言文，也成了脑海中的一团浆糊。
做题时间成倍增加，错题率直线提高，她好像找不到自己之前做题时信手拈来的那种题感。
这使得她分外烦躁。
再这样下去，她该如何在下次考试中挽回颜面。
其实她只是被剥夺了本就不属于她的天赋而已。
她如果能够沉下心来，刻苦学习，未必不能回到之前的名次。
但习惯了走捷径的人，怎么会费尽心思攀登险峰。
"我来是想跟你说你表姐孟棠的订婚宴定在了这周五晚上。"
"孟棠？"贺苡芙嫌弃地皱了皱眉，"她男朋友家不是很穷吗？还要办订婚宴？"
"是你舅舅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想借这个机会联络一下关系，齐家、蒋家都会去，明天放学你就跟我去试礼服……"
孟姝还在继续说，但贺苡芙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齐家和蒋家都会参加订婚宴，那齐乐澄和蒋璃会去吗？
贺苡芙心中生出隐隐的期待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脸颊有些不自觉地发烫。
"......我看你还是跟我去一趟美容院吧，学习虽然重要，但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知道了，妈妈你先出去吧，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贺苡芙并未将孟姝的话放在心中，她年纪轻轻又天生丽质，去什么美容院。
等到她好不容易写完作业，准备洗漱睡觉，一抬头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皮肤暗了好几个度，眼睛也显得毫无神采，若仔细看，还能看到鼻翼两侧的毛孔，整张脸浮肿泛油。
她惊恐万分地摸着自己的脸，不信邪地转着圈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