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自己熬夜熬到太晚了，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离谱的错觉。
等到明天一觉睡醒，一切一定会恢复原状。
贺苡芙不断地自我安慰、自我催眠，毕竟颜值骤降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可等她第二天一早站到镜子前，她所有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被全部被击碎。
她惊慌失措地盯着镜子，不敢相信里面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孩竟然是她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
颜值的下降将贺苡芙这段时间内心的恐慌放大到极致，她有一种预感，这只会是一切的开始，她将失去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比所谓的容貌颜值重要得多的东西。
虚荣和骄傲不允许贺苡芙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学校，她拿出化妆品，细致地修饰脸上的瑕疵，她由衷地庆幸自己当初有认认真真上化妆课。
而越清晏，完全活成了贺苡芙的对照组。
唐糖托着下巴，身子微微后仰，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打量越清晏。
"你在干什么？"越清晏停下做题的手，"出师表背熟了？"
"……桌桌你真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觉得你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了。"
"快把你这惊人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用到检查卷子上吧，忘写小数点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原本天天在教室睡觉的人会如此疯魔地热爱学习？
"是不一样了。"
前面戴着黑框眼镜寡言少语的男生回过头，自从上次月考后，班内许多同学来跟越清晏请教题目，关系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
"是吧是吧，你这种直男都发现了。"
"越同学之前也漂亮，但今天，有点让人移不开视线。"
男同学说着说着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又回过头继续背书。
"没错，桌桌，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冰肌玉骨丸之类的东西啊，皮肤白到发光哎！"
越清晏面无表情地将一张满是错号的惨不忍睹的卷子拍到唐糖面前。
"长得漂亮是能高考加分吗？这个题型已经错两次了，多做十道。"
唐糖撅撅嘴，开始"忍辱负重"继续做题。
贺苡芙嫉妒万分地盯着越清晏的脸，心中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那样惊艳的容貌应该属于自己才对。
"没错，是她偷走了你的颜值，她不仅会偷走你的颜值，她还会慢慢偷走你的人生。"
脑海中突兀响起的声音，使得贺苡芙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她看向周围的同学，发现大家都在无动于衷地继续学习。
只有自己听到了刚才的话。
"你是谁？"
她试图在心里和那个声音对话。
"来帮你的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我会等你心甘情愿来求我。"
那个声音消失了，无论贺苡芙怎样呼唤，都没有再出现。
而如果孟姝此时此刻能听到，就会发现，这个声音跟近二十年来一直引导她做出人生选择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