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秦家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家族产业的女性,秦伊澜有自己的骄傲。满京城的世家子弟,唯独一个池焰入了她的眼。
但她并不是非池焰不可。
相比起嫉妒和痴情,更多的,其实是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和越清晏相比,究竟差在哪里。而这种不甘,让她在面对越清晏时,下意识对她百般挑剔。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池焰权衡利弊之后最好的选择。
……
池焰走到正在打瞌睡的越清晏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泻出一丝笑意。
越清晏顺势揪住他的口袋,倚靠在他腰间,将重心转移到池焰身上,继续半阖着眼补觉。
无比自然的互动。
秦应宽默默移开视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就不是自家小子!
他蹙起眉头,将目光锁定秦为川,清了清嗓子:"这是怎么了?又在闹什么?"
"爸,绪迟他,死了。"
秦为川边说,便忍不住往池焰身上瞟。
他本想先给越清晏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找机会卖池焰一个面子,放她一马,只是眼下这个场面,明显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秦应宽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看向济慈大师,目露探询,似是不敢相信这个噩耗。
济慈一时之间成为了房间内众人视线的焦点,藏在裤腿里的纸人再一次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裤子。济慈不动声色地按住裤腰,默默点了点头。
秦应宽身形晃了晃,一脸哀痛,管家申伯手疾眼快地扶住他,将他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房间内的气氛沉到谷底。
秦伊澜看了眼仍在打瞌睡的越清晏,没有说话。
不同于秦为川想当然地将一切归咎于越清晏,秦伊澜心中对此仍有疑虑。秦绪迟昨天的状态好到出奇,不是一句回光返照就能够解释的。
而越清晏如此有恃无恐,应该不会仅仅是池焰在的缘故。
她或许,并非罪魁祸首。
"爸,我接到消息说小迟他……"
秦为瑾急匆匆地跑进来,在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时,僵在了原地。手包无力地滑到地上,她扶住门框勉强稳住身子,眼泪无声滑落。
一直游离在整个场合之外的越清晏睁开了眼睛,人到齐了。
大幕拉开,戏子看客,当即分明。
……
秦为瑾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眼见秦绪迟病况好转,她也松了一口气。甫一接到家中电话时,她还以为是信口开河的骗子……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挪步到秦绪迟的床边,在看到他的死相时,不由又一次红了眼眶。
"小迟不是痊愈了吗?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可能她也并未期待一个答案,只不过心中积压的悲痛需要一个疏解的渠道。
她有些不忍地伸出手,想要帮秦绪迟合上那双圆睁的眼睛。
"秦女士,"越清晏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我听说你有一双儿女,对吗?"
秦为瑾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不明白越清晏为什么会问一个这样突兀的问题,但出于礼貌,她仍然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隐隐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