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装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边走,边忍不住龇牙咧嘴。
这俩熊孩子,下手可真狠。
他本应该跟其余四宗掌门一同上山,结果没等走几步,一只伸着长舌头的女鬼突然冷不丁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一哆嗦。
就这一哆嗦,他就被两个熊孩子硬生生拽到了一棵树后边,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要不是他肉厚,还不知道得摔成什么样呢。
所有人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济慈慢慢走近,再走远,一直进到殿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妈妈呀,诈诈诈尸了!"
"你一个捉鬼师,能不能有点骨气?"
"难不成,死在钟毓山上的那个不是济慈大师?"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殿内的十六具"尸体",突然也一脸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连同那十六个弑师孽徒,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连同济慈在内的十七个死者,竟然都没有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济慈背着手溜达到殿门,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酒气的崔进之,他撩了撩袖子捞起他的酒葫芦,低头嗅了嗅。
"酒不错,改天给我送一坛。"
酒劲上头的崔进之瘫在椅子里,勉强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眼神迷蒙:"你这老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济慈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臭烘烘的。
"我还没问你们呢,都聚在这干什么?"
话虽是对着崔进之说的,眼睛却是看向一旁神情各异的四宗掌门。
赤霞子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打出一道辟邪符,济慈来不及躲闪,被劈了个正着。
被劈得晕头转向的济慈脚下重心不稳,猛地摔了个屁股蹲儿,正正摔在先前摔过的位置上。
济慈摸着屁股站起来,疼得呲牙咧嘴:"赤霞子!你发什么疯?!"
赤霞子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强自狡辩道:"你明明已经死在山上了,又突然出现,我怎么知道你是人是鬼?"
"呸呸呸,你才死了呢!没看见我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吗,你会不会说话?!"
眼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老好人岑松子无奈叹了口气,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济慈甩甩袖子,溜达到那十六张纸人旁边,故作惊讶道:"咦?这是什么?"
岑松子还没从接二连三的惊变中缓过神来,有些精神恍惚,听到济慈的问话,下意识随口回答道:"是纸傀儡……"
话甫一说出口,岑松子脑海中便打了个激灵,他身形微微僵住,想要假装无事发生。
可是济慈很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
"连纸傀儡都知道,岑掌门真是见、多、识、广啊~"
岑松子目光躲闪,试图将这件事遮掩过去:"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而已。"
"什么书啊,说出来我们也听听,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禁书吧?"
"济慈大师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济慈突然马下脸,"纸傀儡是邪术,你身为灵宝派掌门,怎么会对这种要人命的邪术了如指掌?"
岑松子慌张地摆手否认:"我没有了如指掌,我只是……"
这时,崔进之突然醒了酒,插嘴打断了岑松子的辩白:"济慈说的对,十六具尸体突然变成十六张纸人,这种怪事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