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的西城,有一个不起眼的茶楼。
此时正值兵荒马乱。
百姓逃的逃,躲得躲,茶楼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光顾。
老板在账台上唉声叹息。
他何尝不想逃命求生去,可是这茶楼是祖业,他不敢放手,把世代经营的事业毁在他手上。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躺在大厅中间。
两张板凳拼起来垫在身下,算是一张床了。
老板也不赶人,这年月有人来至少能添点阳气,不然这店面也太冷清了些。
这书生三十来岁,满脸胡子,一副落魄的样子。
但是胡子如剑,目光有神,想来这人心有抱负,不是泛泛之辈。
行者在洛阳城也有些日子了,他虽然没了神通,但是这家伙就算是有神通之时,也是舞枪弄棒的货色。
所以,目前虽然神通不再,但是拳脚功夫还是一流。
在这乱世间,这很重要,甚至比什么都重要。
行者提着铁棒,悠悠地来到茶楼。
他看到茶厅中央的那人,也没有打扰,走到他身边,挤了挤身子,坐了下去。
那人被行者这么一挤,睁开了眼懒散瞟了行者一眼,也没多作反应,又继续睡了过去。
自己本来也是蹭地睡觉的,他哪里敢为难进来的客人。
行者叹了口气,悠悠地自语道,
“苍天已死,能者当寻良木而栖。”
睡着的人又睁开了眼。
虽然这行者只是在自说自语,可是他听得出来,这是跟他说的。
自己何尝没有想过辅佐一位深明大义的明君,可是这乱世之中,一个个都是趁火打劫之辈。
他也跟随过几个起兵的人,但都是昏庸无能,只想着自己贪图享乐,完全没有在意过百姓江山。
所以心灰意冷,只能在这里虚度年华。
但这行者既然有意要指引自己,想必也有明路指点,思酌一番后,起了身,正了衣冠,对行者行了个长者之礼,道,
“在下魏征,敢问高人刚才说的话,能否明示。”
行者在洛阳城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这个魏征。早年他在灵台山和师傅学艺,也学得了些看面相的本领,见这魏征是宰府之相,辅国之才,所以决定调教他一二。
此时魏征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机遇是人家早就安排得,只以为是别人看不得年轻人堕落如此,才提点几句。
行者清了嗓子,努力装出一副高人姿态,道,
“你可知李家父子?”
“唐国公李渊父子?倒是听说过。”
魏征当然听过这人,只是门阀之家,想来也是鱼肉百姓的主,所以之前并没有关注他们。
行者回,
“那李渊次子李世民与我有一拜之恩,我这有治世之学,杀敌之术,我传与你,你且去辅佐他。”
“他日有你出将入相的时候,岂不比在这浑浑噩噩不当人子强?”
这话说到了魏征的心坎,他心下一激动,“扑通”跪下,拜了下去,
“师傅在上,弟子定当尽心辅佐那李世民,请授徒儿治国平天下的本领。”
行者忍俊不禁,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为人师表的架势要拿捏住。
行者天生好面子,可不敢在徒弟面前丢份。
于是,猴子把魏征带到一处山清水秀人迹罕至的山林,教了他弄枪舞棒的本领。
魏征也是好学上进,白天勤修武艺,在行者的督促下进步神速。
到了晚上,又偷偷跑出来查缺补漏地加紧操练。
不到半年的时间,魏征就脱胎换骨,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