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控室。
只隔了一道墙。
震耳惊魂的枪声,扰醒了病床上的裴蜜。
就连因药物沉睡的沈醉宴,也迷蒙醒来。
“……枪声?”
他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蜜儿,是不是……”
“只有一声枪响,不是交战,阿宴别担心。”裴蜜仰头解释,温柔安抚,红唇轻轻蹭了下沈醉宴温凉的唇角。
沈醉宴意识混沌,药物和术后伤口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只有睡着,能好受一些。
他凤眸微阖,轻浅的呼吸与裴蜜汇缠,“你要去看看吗?”
“嗯。”
枪声是从尊煌白蔹所住的房间传出,于情于理,裴蜜得出面。
“十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沈醉宴不舍地松了手,“别受伤,我等你。”
“放心,估计是尊煌疯病又发作了,乖。”
裴蜜又在沈醉宴唇上亲了一口,才下床。
出了重症监控室,裴蜜看到长廊上恐惧慌乱的巫丞,一副想敲门解释,又惜命犹豫,宛如犯了滔天大罪的模样,她冷妩的狐狸眼微眯,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
还挺能拈酸吃醋。
“怎么了?”
裴蜜踩着高跟鞋,款步走向踌躇的巫丞。
“主上!”巫丞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红着眼求裴蜜替他解释一番,“我……我对白医生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嘘!”裴蜜手指抵唇,示意巫丞闭嘴。
她要听墙角。
尊煌:“同为舔狗,你们挺配!”
尊煌:“白蔹,我从来都不想你待在我身边,从来没想要你,你不是我的,何来推给别人一说?”
啧啧。
人话是一句不说。
裴蜜美眸幽深,双手慵懒地环在胸前,真心觉得白蔹实惨。作为旁观者,她已经想打人了,特别是尊煌那张嘴,想撕烂。
而白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她本来不想插手尊煌和白蔹的感情,但现在……
“你可以有想法。”裴蜜侧眸望向巫丞,眼神暧昧,“白蔹人不错,除了眼光不好,各个方面没得挑。”
巫丞哪敢亵渎男神,他配不上白蔹,急忙红着耳根拒绝,“主上,你就别火上浇油折煞我了,你快进去帮我解释几句,白夫人他……”
“瞧你那怂样,你和白蔹无缘了。”
巫丞:“……”
裴蜜推门而入时,正好对视上白蔹赤红的眼眸,他脸色苍白阴郁,紧抿的唇角晕染一抹血色,显然痛彻肺腑,吐了血。
白蔹迅速低垂下眼眸,喉咙里血腥浓重,“见笑了。”
他低哑的嗓音里,充满了狼狈自嘲。
裴蜜挡住白蔹的去路,别开眼,冷眸扫向沙发上的尊煌,“一枪有点少,再来一枪?”
尊煌:“……”
“行啊你,抢男人都抢到开枪的份上了,怎么不醋死你?”
尊煌:“……”
“宝……”尊煌秒变委屈巴巴的小哭包,想反驳裴蜜的话,又不敢。
他才没吃醋!
他才不稀罕白蔹!
裴蜜嫌弃的移开目光,不知从哪变出一张黑卡,塞进白蔹的腰束间,她语调微扬,直白露骨。
“性.爱是发泄的最好途径,带着巫丞去开房,或者随便找人玩一玩,房费我出。”
白蔹:“……”
巫丞:“……”
尊煌:“……”
或许是报复。
或许是自暴自弃。
或许是想从这痛苦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