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这一瞬间竟想堕落。
他和别人上床,弄脏自己,尊煌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受?
白蔹低笑了一声,悲凉自嘲,他没拒绝裴蜜的建议,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迹,侧身绕过裴蜜,离开了连空气都长满棘刺,令他窒息的医院。
“白医生……”巫丞僵站在原地,凝望着白蔹修长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裴蜜眼神示意巫丞跟上去。
巫丞对白蔹是纯粹的崇敬之情,裴蜜知道两人绝无可能,这才假意撮合,虐死尊煌。
而这一招,很管用。
当尊煌看到白蔹收下房卡,巫丞跟着白蔹一起走时,他骤感呼吸困难,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揉皱捏碎,那股晦涩难言的痛楚,让他脸色泛白,眼眶却殷红如血。
裴蜜走进病房,冷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手下,“出去。”
“是!”
也顾不上请示老大,黑衣手下连滚带爬的出了病房。
“你还挺会享受。”裴蜜看着茶几上堆满的水果零食,奶茶炸鸡,她在一侧沙发落座,冷眸凝视着沉默的尊煌。
尊煌强扯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容,对视上裴蜜窥探的眼睛,他墨眸里满是讨好。
“宝,你要吃葡萄吗?可甜了,我给你剥皮!”
说着,他端起琉璃果盘,放在腿上,揪了一颗青绿的葡萄,小心翼翼的剥皮,以防果汁流出。
“奶茶炸鸡都凉了,不能再吃了,宝要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
“我本来想给你榨草莓汁的,但是我太笨了,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宝要想喝的话,我可以再学……”
似是极力证明他根本不在乎白蔹,尊煌话很多, 剥一颗葡萄,十句碎碎念,没受一丁点影响。
裴蜜是揣摩不透尊煌这个人,她时间珍贵,沈醉宴在等她,之所以插手,完全是看在白蔹救了沈醉宴的份上。
“尊煌,谁教你的不爱一个人又吊着一个人?”
“不喜欢白蔹,又心安理得享受,索取着他对你的好?嗯?”
裴蜜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嘲讽冰冷的质问着尊煌。
尊煌指腹间的葡萄捏碎成烂泥,他哑口无言,一股羞愧至极的难堪,占据他的感官,他想解释,他没有吊着白蔹,却不敢和裴蜜对峙。
甚至不敢看裴蜜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在拒绝他,是他死缠烂打……”
裴蜜勾唇嗤笑,“是吗?那你脖子里的吻痕,如何解释?”
尊煌沾着葡萄汁黏液的手,慌忙捂住侧颈,难堪狼狈的想找条地缝死进去,“……是白蔹非要……”
“哦?他要你就给上?”
尊煌:“……”
“当白蔹是兄弟,不喜欢,但可以睡,那就代表着……鬼卿,墨尧,也可以上你了?”
尊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