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赌气，尊煌吃了五个冰淇淋，又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炸鸡奶茶，晚饭没碰一口，早从七点起，他肠胃便抗议，一阵阵剧烈的绞痛占据他整个腹腔，撕扯吞噬着他清醒的意识，尊煌却不肯看医生。
他满脑子都是白蔹和别人亲热的画面。
那些白蔹对他做过的荒唐事，说过的调戏荤话，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只是承受颤栗的一方变成了别人。
疼痛能让他好受一点，至少，不是因为白蔹。
尊煌缓缓睁开湿润的眼睛，盯着床边黑屏的手机，意识有些涣散，他看了好长一会儿，想到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他唇角勾起嘲讽至极的笑容。
白蔹没回来。
白蔹真的爱他？
呵，不过如此。
第二天，白蔹醉酒醒来时，已是下午。
昨天在冷藏酒窖待了太久，有些低烧。
白蔹没吃药，反而进浴室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澡。
等白蔹出来时，脸色比刚醒来时更糟糕。
鬼卿在院子里和几个手下打台球，听到身后传来恭敬地问候声，他起身，收杆，将摘掉的黑色皮手套连同球杆递给一旁的手下，他转身看向白蔹。
“醒了吗？”
他笑问。
一语双关。
白蔹终究没等来他的楚楚。
白蔹神色冰冷阴郁，疾步下了台阶，无视鬼卿的调侃，他只想回医院。
鬼卿也不拦着，懒散的双手环胸，等着白蔹从身旁经过，他随即跟上。
两人出了酒庄，上了车，中央扶手箱里放着一盒粥。
粥还热着，透明的盖子上凝聚着水珠。
鬼卿就猜到白蔹痴心不改，气头上喝醉了还能晾晾尊煌，人一清醒，准得赶回去哄他的心肝，这才将粥放在车里。
“吃点垫垫胃。”
昨夜喝了这么多酒，不信不难受。
白蔹侧眸望向车窗，拒绝，“没胃口。”
“你照照镜子，脸色难看得像鬼一样，苦肉计对你的心肝没用，但你的心肝是外貌协会颜狗，你确定这样回去见他？”
鬼卿亮出杀手锏。
白蔹沉默了几秒后，还是端起了粥盒。
味如嚼蜡。
吞咽感刺激的嗓子疼。
但白蔹还是一口一口的将大米粥吃完了。
鬼卿边开车边问，“说说，你俩又怎么了？”三天两头的闹别扭，比人家小情侣还能折腾。
白蔹不愿再提起，他后仰靠在椅背，微微阖眸，“累了，到医院叫我。”
鬼卿：“……”
医院里，尊煌不见踪迹。
砸毁的病房恢复原样。
两名沉稳俊秀的男子，端坐在矮桌前下棋对弈。
推门而入的白蔹僵硬在原地，意识到什么，他胸口窒闷颤痛，调整好的情绪瞬间崩碎。
“师尊！”
“师尊！”
丹青，云鹤，慌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向白蔹行礼。
二人是白蔹授医嫡传的弟子。
白蔹攥紧了冰凉刺骨的门把，“谁让你们来的？”
丹青：“尊师叔昨夜紧急传召我们。”
云鹤：“说是师尊您耳膜听力受损，让我们前来医治……”
白蔹眼眶殷红，“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