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桃花眸黯淡湿红,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点头,“你能再给我一张名片吗?”
军医教官每次都被白蔹提出的条件惊愕到,他没再问理由,知道白蔹是信守承诺的人。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递给白蔹。
白蔹接过,小心地保存好,回病房继续守着尊煌。
尊煌伤势恢复得很快。
教官给了尊煌一个星期的养伤时间。
他们这种人躺久了会废,一旦在训练上落后别人,日后也是死。
尊煌在住院的期间,白蔹每天晚上都会赶过来看他,无论白天经历了怎样严苛残酷的训练,考核,无论多晚,白蔹都会出现。
从宿舍到医院要走将近两个小时,很远,特别是对于刚结束沉重训练的白蔹。
尊煌在第三天的晚上,就不让白蔹过来了。
他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这样很累,更会让白蔹在考核中陷入危险。
白蔹每晚来医院时的衣服都是脏的,尊煌用膝盖想也知道白蔹没回宿舍,匆匆赶来,连饭也没吃。
一来一回四个小时。
白蔹也不剩什么时间睡觉。
他好了,白蔹会垮的。
尊煌啃着清甜的苹果,“白蔹,你明天别过来了,后天,大后天,在我回去之前,你都别过来了。”
白蔹心脏绷紧,眼圈下覆盖着一层疲惫的乌青,“为什么?我不放心你。”
尊煌含着一口苹果失笑,漂亮的脸蛋白皙红润,很是健康,“老子在这里享福,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香喝辣,没有烦人的军号集合声,也不用累死累活的训练,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老子在这里爽歪歪!”
白蔹抿了抿苍白的薄唇,垂眸敛去眼底的心疼。
他知道尊煌在撒谎,知道尊煌伤口疼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因为他一直在病房门外守着,就坐在长椅上,实在熬不住了就闭眼睡一会儿,凌晨四点才会离开医院,赶回去集合训练。
“好,那我以后不来了,今天就多待一会儿。”
白蔹不想让尊煌有心理负担,便温柔答应。
那天晚上之后,白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尊煌不知道的是,白蔹依旧每晚都来,只是不再进病房,只敢隔着门板上的一块小玻璃窗口偷偷看几眼尊煌。
尊煌一个星期之后准时出院,腿伤根本没有完全愈合,就加入了高强度的训练。
好在回到宿舍,白蔹会给他按摩腿,换药,重新包扎裂开的伤口,还会端来热水监督他泡脚,告诉尊煌很多养腿的方法。
尊煌从来没认真听过,白蔹则不厌其烦,百遍温柔唠叨。
直到尊煌完全适应因为养伤而荒废落后的体能训练,完全跟上后,白蔹才通知军医教官派机来接他。
军医教官已经催了几十次了。
白蔹要离开沙漠峡谷这件事,尊煌是全宿舍最后一个知道的。
得知白蔹被军区医学研究院选中深造的这一消息时,尊煌是懵的,随即他内心无比复杂。
即替白蔹终于脱离了这鬼地方开心,又莫名其妙的难过。
那股晦涩却强烈的难受感瘀堵在胸口,让尊煌烦闷暴躁,想发飙杀人。
回到宿舍,当尊煌看到白蔹打包好的行李,一路压抑的憋屈怒火骤然爆发。
“哐当——!”
刚打开的门板又被重重摔上,响声震耳。
“尊煌——!”
白蔹慌忙追了出去。
尊煌给自己无端的怒火难受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爆发理由,他冷笑质问追来的白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防备我?怕我搅毁了你的大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