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知道江宝翎所谓的“有得治吗”,指的并不是完全治好厉兰桂,而是能不能让她挺到京城。
他没有理会符家人,而是看向江宝翎道:“我可以保她两个月不死。”
符家人听闻厉兰桂还可以活两个月,虽然满心失望,却也觉得这个结果比之前的大夫给的结果好太多。
至少他们还能多陪老太太两个月,比起她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便走了得好。
他们要问问老太太有没有什么愿望,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尽量地满足她。
“够了。”江宝翎道。
江宝翎这话让符家人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风轻尘也不多说,让符家人将厉兰桂调转了个方向,头朝外躺好。
然后,从袖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只羊皮针包,摊开在床边。
众人看到,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银针,足有四五十枚。
风轻尘头也不回地淡声道:“符家人都出去吧,不要打扰到我施针,否则出了差池我可不负责。”
符家人听他这样一说,连忙招呼着都退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等他们的人都走光,风轻尘才捻起最粗的一枚银针,对着厉兰桂的百会穴扎了上去,接着是风池、合谷、涌泉、晴明、阳白等。
一边施针,一边小声地给江宝翎讲解施针的力道和施针的各种手法,以及针刺入的深度、穴位的先后顺序和针对的症状等。
他出手又快又准,没多时,厉兰桂的头上便插满了银针。
简直让江宝翎大开眼界。
而厉兰桂口中的粗气,也明显地平和下来。
全程卫陵都默默地坐在一边,没有打扰他们。
江同则守在门口,不让符家人观望。
可越是这样,符家人越是心焦。
眼下已经快巳时了,符立柱瞧着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好,便打发下人去准备一桌席面。
焦急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符家人终于听到风轻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取笔墨来,我开个方子,你们速去抓药回来煎了给患者服下。”
符立柱立即让自己的孙子去取了笔墨送到了屋里,他自己也趁着孙子送笔墨的时候,到门口朝里望了一眼,发现老母亲口中的出气声小了不少,不细听几乎都听不到了,心里直呼,果真是神医啊!
开方、抓药、煎药、吃药,这些事做完,已经午时两刻。
风轻尘说厉兰桂还没有那么快醒来,符家人立即让人在隔壁的厅里摆了席面,招待风轻尘等人。
出门在外也不分什么主子下属了,江宝翎招呼着江同一起坐下。
到底只是个小县城,菜色多是陆城的特产,算不上多精致,却也做得干净可口。
几人吃得还算尽兴。
吃过饭后,符家的佣人又识时务地上了茶汤。
趁着这个时候,符栓柱和符立柱兄弟二人结伴进了大厅。
都来了半天了,符立柱也不知道这几人谁是主话人,便将视线落在风轻尘脸上,舔笑着问道:“几位贵客可吃得满意?”
风轻尘觉得符立柱看起来有些奸猾,不想搭理他,还是江宝翎回道:“尚可。”
风轻尘的态度让符立柱稍稍有些不舒服,但他们有求于他,几人又都是京城来的,即便跟他娘从前一样是下人,那也是高门大户的下人。
有句话说的话啊,宰相门前三品官,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符立柱按捺住心底的不舒服,转问起江宝翎,“姑娘,不知厉妈妈给咱们家带了什么东西。”
江宝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礼物是厉妈妈让带给厉老太太的,还是等厉老太太醒过来再说吧。”
听江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