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言真惊讶地望着江宝翎问道:“主子,什么故人?”
主子?
原来他是江大小姐的奴仆?
程愫愫激动的心情随着时间慢慢地沉淀了下来,她含笑望着言真,半点也没有拐弯抹角,“他和我爹年轻时候的画像至少有六七分像,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就是我的弟弟。”
闻言,言真一愣,原来她是把他认作弟弟,才有了刚才那样荒唐的言辞和举动。
倒是可以原谅。
他终于拿眼去正视程愫愫,态度也比刚才和缓了不少,“程小姐,请问你是哪里人?”
“我在京城出生。”
“程小姐,我出生在固城言家,我爹叫做言秉承,不过他五年前已经……去世了。言家在固城算是个大家族,你只要稍稍去打听,便知道我不可能是你的弟弟。”
言真的话非但没有打消程愫愫认亲的念头,反而在听到固城言家后,眼神越发热切起来,“我曾听我的……”
当着可能是自己弟弟的面,“恩客”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听说过固城言家,乃是做船舶起家的。后来又在京城做起了成衣、客栈跟酒楼的生意,在固城,言家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我说得可对?”
言真放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握,“正是。”
江宝翎看着言真的手,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她一开始是听言真的口音听出来他应该是固城人,问起时他也承认了。
又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出他从前家世应该不错,落魄到京城也一定有其原因,却没有将他与固城富商的言家联系起来,也没问过他原因。
如今看他这副模样,其中定是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在江宝翎神游的时候,程愫愫回道:“我弟弟当时就是被一个年纪不大的商人带走的,十二年过去,他应该有四十来岁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我的弟弟,只是你被他带走的时候年纪太小,记不得自己的身世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这样,说明那商人曾经是真心对他好的。
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遇到江大小姐,成为了她的人。
言真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可能,言家是个大家族,我爹是言家家主的长子,我又是我爹的独子。因为牵涉到利益关系,其中大部分人对我爹和我都是揣着恶意的,我若不是言家的孩子,他们早该透露给我祖父知晓了。”
江宝翎插话道:“言真,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爹在京城打拼,多年没有回过固城,或者说没有带你娘回过固城,是以后来带着你回去也没惹人怀疑?”
言真咬了咬嘴唇,他没有听爹娘说起过,但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
“你的左边屁股上到底有没有一颗心形的红痣?”程愫愫再次问。
言真不好意思地看了江宝翎一眼,羞赧地点点头,“小时候仆人给我洗澡的时候有说起过我左边……中心有一颗红痣,至于什么形状却是没说过。”
“连痣的位置都一样!”
长得和父亲年轻时候很像,又有红痣,程愫愫觉得这是她的弟弟没跑了。
她的眼中再次升腾起一抹希望的光亮,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道:“我弟弟被带走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商人的样子。我怕忘了他,在学画的时候便格外刻苦,时常拿他的样子来练笔,是以哪怕时隔十二年,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的模样,不如我画给你看看?”
“好。”
一旁的铃兰都不等江宝翎吩咐,去跟茶楼掌柜的要了笔墨纸砚。
程愫愫连忙将桌上的茶盏茶具收拾到一旁,提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的画工一看就是下过苦功夫的,只寥寥数笔,便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