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刚喊出口，凌禾渊就看到女孩的身躯一抖，自己的心也忍不住跟着颤了颤，他的动作也变得不自在起来，原本很一副很悠闲插兜的模样，现在却变成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是好。
他沉默了两秒，继续犹豫问道：“你……这三年过得怎么样？”
怎么样？
云婉婉心里冷笑出声。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就像是戴了个假面具，假装自己没事，假装自己不在意，假装自己不喜欢，硬撑着过了三年，现在始作俑者来问自己过得怎么样？真的可笑。
云婉婉终于抬起头，见状凌禾渊刚想开心，接着下一秒就和她的眼神对视了，她没有表情，眼神里也没有一点神采：“挺好的，你呢？”像是真正多年不见的老友叙旧一般。
突如其来的冷气把凌禾渊心头的热情浇灭了，他愣在原地，这一切场景和他想象中的久别重逢根本不一样。
要放到高中时期，有人敢这么对他，这时肯定就白眼一个，再说点攻击性的话语，转身就离开了。可是现在他不能这样。凌禾渊知道，如果自己再像以前那样言不由衷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他只好紧握着双拳，把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心头，咬着牙粗喘了两口气之后，僵硬地提起嘴角：“是吗，那就好。我，我也挺好的。”
“哦。”云婉婉点点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对话。
凌禾渊见状，原本堆积的怒火瞬间翻倍，可是在下一秒却只能随着一声叹息，强制消散。他看了看眼前的人，刚才的敷衍回应之后，她眼睛甚至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他感觉后槽牙都要被他自己咬碎了，却只能继续挑起话题，热脸贴冷屁股：“你现在一般都干什么呢？”
“上课。”
“也是啊，你还在上大学。那你现在在学什么专业呢？”
“管理。”
“我也是学的管理，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啊，我随时都可以帮你解答的。”
“好的。”
“呃……你……你……对了，你小时候不是一直说想学设计吗？我以为你会学设计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学管理了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凌禾渊的肩膀垂了下来，双手也无力地摆下。每一个问题，云婉婉居然都只是用两个简单的字回应，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情感的答案。
他们两个人从小相处到大，哪次不是她喋喋不休的，所以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无力的场景。现在两个人像是调换了角色一般。
可是他不能再退缩了，要不然这次回来的结果就和当年离开的时候一样了。
他受不了再离开她三年了。
他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了。
所以就算找话题再难、自己再不会，他也要学，学习怎么像她一样爱人。
突然凌禾渊想到了什么，他咬紧牙关，之间都忍不住用力了起来，比刚见面时还要别扭。
“那你现在……婉婉你现在……”他似乎很纠结的样子，不知道应不应该问出口，犹豫了半晌才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他刚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以免听到自己不想听得答案。
这个问题也让云婉婉突然呆住，她刚想回应，却闭住了嘴，犹豫片刻才微微展开朱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