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燕洲太子所来是为了何事?”总不能找他叙旧,他们二人可没有交集。
宗政鸿容说完,满上一杯茶,顿时茶香四溢。
“坐。”
两人相对而坐,百里暮未动茶,只看着面前的烟雾缭绕:“我为何而来,郡王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看来她跟你说了?”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都不言而喻。
“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郡王的看法。”
宗政鸿容只当楚蔚什么都跟百里暮说了,所以才来找他,当下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毫无隐瞒。
“这子母蛊,想从君泽熙身上下手应当是没可能的。”
“那不知道太子殿下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百里暮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一层,倒也在意料之中:“你是有线索还是你手上就有?”
宗政鸿容一顿,复又道:“我得看见太子的诚意,才能说。”
“你倒是敢开口。”想让他一个他国之人帮忙篡位,亏他想的出来。
“有何不敢?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不是吗?”能借助别人的手为何不用。
百里暮也不想冒冒然答应,若只是线索,他也能找,答应他太便宜他了,怕就怕他手里有。
这样一来,杀也杀不得。
“无妨,我会多留几日,届时直接找我就好,过时不候。”宗政鸿容还是要回国的,不能留太久了,太久恐生事端。
而燕洲国此时,百里策长叹一声:“拦不住他要去,现如今也不回来,百里滦居然也要去?朕本就有愧于他,一个两个……唉——”
“都说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到现在朕竟然是在他面前提都不能提一下!”
“福全,你说我真的是做错了吗?如果当初让他如愿,不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境地。”
福全哪里敢接这个话头,只能深深地低头。
“罢了罢了,我这一把骨头也就是为了他,还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朕现在还能撑一撑。”
帝后离心,儿子也对他疏远,有心废了一次太子,居然满朝皆是反对之声。
一个个更是辞官相逼,要么就意图死谏,他这儿子看不出来,人心笼络的倒是齐。
百里滦不日就秘密抵达了阳浔国,只带了王庸一人。
“公子,接下来该如何?”
百里滦带着黑色斗笠,抬手压了压,袖袍下滑露出一小截带着佛珠的手腕:“先去见一个老朋友。”
王庸不明所以。
“何人!”
宗政鸿容抬了抬手:“退下。”
“百里滦,别来无恙。”
百里滦摘下黑色斗笠,露出那张肆意张扬的脸,丹凤眼微挑:“别来无恙。”
“你怎么有闲工夫来这儿?”这种时候,百里暮在阳浔国,不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吗?
“找人。”百里滦也不欲多说。
“你变化很大。”宗政鸿容看出来百里滦身上那股子凌人的气势收敛许多,没有以往的邪肆。
“还好。”
“我那皇侄儿不也是在这。”
“说来好笑,你那皇侄儿倒是痴情人。”说起来,宗政鸿容不免要提了一句。
百里滦眸光一凝,心中微微提起,出口的语气却是淡然:“怎么说?”
“与君泽熙的皇子妃牵扯不清,是叫楚蔚吧,这个女人也的确是好本事,能让这样两个人中龙凤的男人为她如此。”
百里滦手下一个不慎,顿时打翻了茶盏,滚烫的水顿时令其手背湿红一片。
百里滦毫不在意的一抹,将手掩与袖下:“没注意。”
宗政鸿容眸色露出一抹探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