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华接到自家老娘的旨意,在妹妹屋门外三催四催了之后,安华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收拾好起床了。
眼睁睁看着张妈将陆渟岳的垫褥挂外面晾衣绳上晒着,盖被则直接搬到了自己的炕上。
从没发现自家三哥的手脚那么麻利,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把陆渟岳睡了大半年的床给拆了。
两块木板被扛出了屋子,靠在墙外。民华去廊下拿来了斧头。
“三哥,这个先不劈。人家的床,好歹也要等他回来了,经过人家同意了再拆吧!”
“这你得问娘!”
“三哥!你还是我最亲的三哥么?”安华按住民华的斧子,语气威胁。
“嘿,我是你三哥,可我也是我娘的儿子呀!你忘了咱家有整整骨头好过年的习惯啦?我可不想惹老娘生气,被揍一顿过年!”要知道过年的这几天,都是老娘最易怒的时候,一堆的活要干,一堆的东西要买,她的心情能好么?
而且他都多大了,这要是被揍一顿过年,不是要被侄子侄女笑话死了。他不要面子的么?
安华一怔。
还有这习俗?
她不死心:“三哥---”
民华抢话:“今年你三哥我因为你挨揍了多少回了,这今年的最后一天,你就放过我吧!”
安华:----
最后,安华还是去找了张妈。绞尽脑汁,张妈答应了先留着两块木板,搭放在院子里做案桌。让她将年前做红篮子剩余的红纸都拿出来写对联写福字。
大冬天的,伏案写毛笔字。
她是有多想不开,给自己找这样的活干啊。
安华第一次化身望夫石,迫不及待等着陆渟岳赶紧回来,好让他出马拒绝张妈的提议。
在这件事情上,她说话已经不好使了。但是陆渟岳在张妈心里可是救女恩人的形象,他说话家里人该是会听的吧。
家里剩下的红纸不太多了,勉强裁了几条红纸写了几副 耳熟能详的对联。再多她也憋不出来了,她只是个后世的普通美少女,不能因为一个穿书就打通任督二脉干啥啥都能。
至少凭空写对联她就做不到。
可是她要看着木板,她还要等陆渟岳回来的第一时间跟他商量事情呢。
于是,她开始不走脑子的写福字了。
虽然心里想着事,但是笔下的福字还是写得有模有样的。开玩笑,这毛笔字她可是从小就练过的。
没一会儿,木板桌上摊着晾干的红纸就放不下了,安华干脆喊来了虎子和狗剩各卷了一副对联和六张福字让他们分别往秦砚家和大伯家送去。
狗剩去的大伯家,就在隔壁,很快就回来了。
狗剩臂弯里搂着四个鸡蛋,走得异常小心:“小姑姑,你看,鸡蛋!”
“嗯,放厨房去吧,中午让奶做炒鸡蛋吃。”
“好。”
自从安华改善了家里的伙食开始,狗剩确实比以前壮实了,就是人还是比较腼腆,像个小姑娘似的。照他这样的年纪就应该上学了,之前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也有他自身身体条件不太行,金荷花不放心,就一直让他待在家里。不敢让他出门玩,导致他越来越内向。
等过完年,她也要跟大哥大嫂聊聊,早点把狗剩送去上学了。还有狗剩这个名字跟他们张家也太不搭,要起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才行。
没一会儿,虎子也回来了。他是提着一个竹篮子回来的。
张妈赶忙接过来翻看了起来:“这孩子,这么大一块猪肉呐!”说着啧啧两声,又一惊一乍,“还有一布袋子的富强粉呀。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哟。哎,怎么还有红糖和酒呀!”
闻言张爹也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