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四句挺没逻辑的童谣,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幼稚,安宁哥一边乐着一边冲我举起了杯。
而我却还没从惊讶中抽离出来,硬是愣了三四秒,才回过神赶忙也端起酒杯,和安宁哥碰了一下。
我得承认,如果没有最后小孩儿偷鸡腿这段的话,我也许只会把安宁哥讲的故事当成故事来听,但现在,我深刻怀疑,这故事里的绝大多数内容可能都是真的。
那信息量可就有点大了,大到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好,安宁哥没注意到我脑子掉线了,他自顾自又说道:“说起来,以前的人真不容易,像我姥爷那一辈,是真苦啊。”
我收回思绪,看到安宁哥似乎忽然陷入有些偏伤感风格的回忆,而我又不太会劝人,索性再次举杯,同时冲安宁哥做出个‘都在酒里’的眼神。
说到底安宁哥的岁数不小了,情绪什么的都好调整,和我碰完杯后,他脸上也恢复了乐乐呵呵的样子。
而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心思已经全在刚刚那段故事上了。
如果这故事都是真的,那也许我该先弄明白,为什么其中有些地方有那么明显的不合理。
为了搞清楚,我干脆直接问出了我觉得最不合理的一点:“安宁哥,照您的意思,平安里以前所有闹鬼事件中的‘鬼’,都是当年被烧死的囚犯?”
安宁哥答道:“按那故事来说,确实如此。”
我接着问道:“那怎么会是个小孩儿呢?而且偷鸡腿这事儿好像也没多大罪过吧?能是穷凶极恶的人干的?”
安宁哥答道:“你也觉得这很不合理对吧?所以我才跟你说,我觉得这些故事里面可信的成分不多。”
我追问道:“那,既然您也觉得不合理,您母亲跟您讲这些故事时,您有问过这是为什么吗?”
似乎对这问题早就烂熟于心,我一问完,安宁哥就笑道:“当然问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给过我答案,她说…哪儿那么些问题?赶紧吃饭,再不吃,小孩儿鬼就把你的饭也偷走了。”
说完,安宁哥很爽朗的笑了起来,我微一愣神,不由得也笑了。
是啊,小孩子问妈妈这种不着边际,妈妈也回答不上的问题时,这不就是最常见的标准答案嘛?
看来,安宁哥是真的只把这故事当成了故事,并没打算深究其中的不合理,我也听得出来,关于这故事,起码关于这位‘小孩儿鬼’,安宁哥是已经把能讲的全讲了,再问也问不出别的花儿了。
于是我索性转移重点,又问了其他几个我觉得这故事中的不合理或者不清楚的地方。
然而随着安宁哥给我的答案,我渐渐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安宁哥是个十分坦诚的人,他刚才给我讲的,基本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了,后来不管我问啥,他基本都没能给我更多信息。
所以很快我就也没脾气了,便把问题拉回了现实,冲他问起了现在的平安里:“安宁哥,所以现在的平安里,就是完全在那座渔村的旧址上拆迁重建的吗?一点位置都没变?”
这次安宁哥想了想,终于说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要说位置的话…确实没怎么变动过,毕竟我亲眼见过那座渔村,就在那儿,但又不能说完全没变,严格说起来…”
安宁哥把手平放在桌上说:“老渔村原本的位置在这儿…”他又把手抬到空中说:“现在的平安里算是在这儿…那片改建后,地基整体拔高了许多,当时说是为了防止跟海有关的自然灾难,就要整体拔高,所以要是说具体位置的话,老渔村,应该是被埋在了平安里的下面。”
“下面?被埋了起来?那渔村压根没拆,就直接给埋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房间会出现偷鸡腿的小孩儿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