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大主演正在上山路上复盘刚上演的剧目,互相调侃对方的演技,不时还探讨一下谁的对白有些生硬,还有调整的空间。
不经意间,一个不和谐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咱们这……算不算……骗人吖?”
丁叮义正言辞地说:“这怎么能是骗人呢,咱们这是宣传!”
谢渊嗤笑:“不是骗人,你是真发烧了不成?”
说完颠颠拢在袖口的几颗药丸,“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拿去,洗干净还我!”
一张染上红色胭脂的手帕径直扔向丁叮,她倒是眼明手快地一手接住,爽快地说:“好说,好说,保证洁净如新。”
毕竟下次开演还要用呢。
“不过,我得纠正你们一个观念上的误区。这不是骗人,这是宣传方式的一种,把不知名的好的产品用一种生动易理解的形式推广给更多的人,让更多人受益。”
“多一个人知道这个药,也许患病的人就多一份康复的希望,玲儿,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当然是大好事!太好了,小姐,我之前心里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现在明白了,下次我一定好好演,给更多人演,让他们都知道咱们的好药!”
丁叮欣慰地摸摸玲儿的头,小丫头就是好忽悠。
“呵,说得好听,那你说说你这种宣传……方式叫什么?”谢景行在一边煞风景地问道。
少女一听,来劲了,掷地有声道。
“听好了——广而告之,谓之‘广告’!”
独留在家里的赵神医心里同样有些忐忑,虽说只制了这一批药,可算算成本真是花了不少:蒸馏器五百文、白瓷瓶五贯钱、麻布七百五十文,再加上杂七杂八采购的草药、滑石粉等七百五十文,这还没开张就投了整整七两银子!
换成粮食够自己一家吃一年了!
赵老二越算心里越是没底,眼看着快日落西山了,自家院门前也没个动静,特意打扮得像个归园隐士的他有些坐不住,手里端着的茶也早就凉透了。
“咚咚——”
他竖起耳朵,是自家院门被敲响了吗?
“咚咚——”
“请问可是赵神医府上?”
再没有比这声问话更悦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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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洞口不远的小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谢景行警觉地坐起身来,一手拿过枕边的长剑,目光锐利地直视着那动静的暗处。
一个昏黄的灯笼率先从黑黢黢的灌木丛里冒了出来,紧接着是赵老二那张笑开了花的老脸,这么晚他怎么来了?
重新点燃的篝火旁,赵老二兴奋地手脚并用给丁叮汇报今天的抢购盛况,得知只有二十来瓶后,蜂拥而上的人群差点没把赵老二家大门挤破,顺带又赞叹一番师父的先见之明,还好提前叫上大牛帮忙,充当了护院的角色。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剩余二十四瓶药一抢而空。赵老二喜不自禁,待人群散去,早已按捺不住的他自然是立刻上山给师父报喜,顺带报账。
二十四瓶药收入两贯四百文,给了大牛二十文帮工费,合计结余两贯三百八十文。
虽然大吃大喝的美梦被吵醒,丁叮还是非常高兴,这是她在这个世界赚到的第一笔钱,都说万事开头难,而她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丁叮和赵老二凑在一块儿激动地边畅想边算账,算得两眼直冒精光,嘴角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谢景行看着掉进钱眼儿里的两人,嘴角不自觉也跟着扬起笑意。
算完账的丁叮心情大好,扭头冲谢景行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