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绣没有经过准许就把头抬起来,冲着皇上拼命摇晃,眼泪便从她眼眶里甩了出来。
太后气得不打一处来,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皇上,臣妾冤枉。”
“你冤枉?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臣妾昨夜抄写好了《女训》,今日便给太后送来,臣妾等了许久,以为……以为太后没空,正要回去,秦姑姑就把臣妾……带到这里来了。
可是……臣妾一进门就被扣下,还没收了写了一夜的书,臣妾愧疚,臣妾应该在外面继续等的。”
洪绣在慈宁宫在等了好长时间,来来回回的宫人都瞧见了,皇上自然也是有听说的。
他转头质问那跪着的丫鬟和已经站起来的秦姑姑:
“可有此事?”
“皇上明察,绝无此事。”
秦姑姑复又跪下,脸上满是真诚,那丫鬟听到也连忙点头,佐证了秦姑姑的话。
皇上只好让洪绣自证。
“你出现在这里,说的证据却找不到,若你没有别的证据,朕只好公事公办了。”
“臣妾……臣妾……”
洪绣显得很为难,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哭成泪人,却还跪得笔直。
太后实在见不到她做作的样子,跟她师父一样可恨。
“皇帝,今日是为了安先皇魂魄才做的法,时辰不到无人敢进,定是庶人王芷记恨,才派了她过来破坏,令先皇不安。”
“皇上,臣妾没有……”
皇上看洪绣有点可怜,心中不忍,何况她确实在慈宁宫外等了两个多时辰,若是真要破坏,何不偷偷地进来?
“母后稍安,看她如何辩解,如若说不清,再做惩罚不迟。”
“皇上,臣妾昨夜抄写,您是看到的。”
“嗯。”
“臣妾确实是过来送抄写的书的,您可问过路的宫人。”
“那也定是你借此理由偷偷潜入。”
太后严肃地说道。
“不是,分明是秦姑姑带进来的,皇上,臣妾不认识路的。”
“你昨日便来过慈宁宫,偷偷打探了路也未可知,且秦姑姑一直在哀家身边,何来带你过来一说?”
“是,奴婢一直在太后身边。”
于妃表情复杂地看着太后,她很清楚,秦姑姑离开过一段时间,是后面才回到太后身边的。
“皇上,臣妾可以证明,是秦姑姑带臣妾来的。”
“哦?你说。”
“来的时候,臣妾摔倒了,秦姑姑过来扶臣妾,臣妾不小心撕破了秦姑姑的裤腿,您可派人查看。”
太后本有些愠色的表情,添加了一丝担忧。
秦姑姑则是一慌,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皇上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宫女就走出来到秦姑姑身边,说了声“得罪了”,便开始查看,果有发现。
“皇上,确有一处缺口。”
秦姑姑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了说辞。
“禀皇上,这是奴婢昨夜不小心,撕破的。”
“既然秦姑姑说是不小心的,那是在哪里撕破的?”
“在……在床边。”
“皇上您可以派人去瞧一眼,看看秦姑姑的床有没有犀利之处,可以划破秦姑姑的裤子。”
“额……奴婢今早已经找内务府的帮忙修好了。”
“是哪个人?皇上,您可让下人去询问一番。”
“奴婢忙于先皇的法事,也忘了是哪个人。”
一番对质下来,皇上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就算四娘(秦姑姑的名字)说的有误,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她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