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多日姜宁禾都未到学堂找过杨叙,杨叙也在城门看了告示。他当下就在桌子上摆放的册子中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进宫的前几日,杨叙在相府外徘徊着,最终还是没能亲自跟姜宁禾告别。
那日,宫里来了马车,一位太监拿着拂尘乐呵呵的。杨叙上马车前,交给书童两封信,一封是给先生的辞呈,另一封是给姜宁禾的。
书童拿着杨叙的信,到相府门口敲了门,家仆问他找谁,书童只说有封信要给姜家小姐。
家仆把信转交给了婢女丹夏,丹夏揣进了怀里,等小姐从琴房练完琴,再递给了她。
“谁的?”姜宁禾接过信问道。
“奴婢不知。”丹夏摇摇头,门仆并未告诉她是谁送来的。
姜宁禾拆开信,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一眼便看出是杨叙的字迹。
整封信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姜宁禾很快就看完了,她微微蹙起眉头,嘴抿成一条线,染着粉色寇丹的手握皱了信纸。
“怎么了小姐?”
她不答,眼里却闪着泪光。
丹夏见状,担忧起来:“小姐,出了何事?”
姜宁禾深吸一口气,努力憋回泪珠:“杨叙进宫了。”
“啊?他进宫做什么?”
“不知,他只说进宫后每年修书一封给我,还让我等着他。”
姜宁禾把褶皱的书信整理好,又塞进了信封里,随后就去了李府。
李府里,下人正忙着布置,虽说只是定亲,但也要摆酒席宴宾客。
李蓉蓉放下手中正绣着的护膝,满脸担忧的看着姜宁禾。
“他怎么突然就进宫去了。”李蓉蓉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他说了每年写给你一封书信,定不会有事。”
“但愿吧!”她叹着气,心里却在怨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她,只留下一封信算什么?
他要她等他,又凭什么?
姜宁禾心里烦闷,也不知为何会因为杨叙的不告而别如此生气。
她气恼了一阵,便不去想此事。
“下个月陈小将军回的来吗?”她问道。
“回得来,他和他父亲现在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李蓉蓉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他回来只能待几日,等我们亲事定好了就又要走了。”
“那你跟他一起去边关啊,等明年就有小娃娃了。”姜宁禾见她如此念念不舍,便打趣道。
李蓉蓉听见此话,对着姜宁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姜宁禾你说这话不害臊嘛,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是对你另眼相看了......”
她撇撇嘴:“你不是舍不得他嘛,反正都定亲了,怕什么。”
李蓉蓉气的脸都红了,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
姜宁禾见状,狗腿似的又去道歉:“哎呀好蓉蓉,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她又去拉李蓉蓉的手,李蓉蓉快速的收回不让她牵着。
“别生气了嘛,我错了,我以后都不说了......”
哄了好一会儿,李蓉蓉才勉强不生她的气,她又拿起李蓉蓉做到一半的护膝问道:“给他的?”
李蓉蓉拿过姜宁禾手中的半成品,答道:“边关是苦寒之地,关节处不保护好会落下病根的,那他以后还如何上战场。”
姜宁禾附和道:“那倒也是。”
……
宫中刑狱里,混杂着潮湿和血腥的气味窜进鼻孔,顿时令人作呕。整个大狱都是昏暗的,只有尽头处的刑房点着几盏油灯,这里的空气都是浑浊的,平常人进去没几分钟就受不了。
这里关着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人,他们全身没有一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