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老愣住了，手上摩挲着龙形玉佩，良久叹了口气。
“牛兄弟，小老二入荣门多年，几乎是无往不利。我这手上功夫不说炉火纯青，至少也少有敌手。”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也正是那次失手，我落下了一身病根。”
张老陷入了回忆，往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一天，外面风急雨大，张老在维港码头游荡。
作为荣门高手，张老一双贼眼看遍了各色人等。
哪个是有钱人，哪个是穷光蛋，他一眼就能瞧准。
那会儿不少人从大陆偷渡到港岛，或是罪犯躲避法律惩罚，或是寻找生计，再或是生意需要。
能从大陆偷渡到港岛的，多少都有点钱，张老选择维港下手也是看准了这点。
但是维港不止他一个小偷，还有其他人，比如拐子。
说起来拐子也是个可怜人，一直老实本分做人，摆地摊做点小生意，结果碰到收保护费的混混，没钱。
苦苦哀求无果，被人掀了摊子，还打断了腿。
从此他的一条腿就瘸了，附近多事的人给他起了“拐子”的外号。
不过拐子并不拄拐，哪怕是走路一瘸一拐，很不方便，他也从来不会拄拐。
大概这是他最后的坚守。
瘸了腿没了生计，拐子想着当个乞丐也好，没想到当乞丐也要被人收保护费。
拐子想活下去，正经路子已经没头绪。
他想做个好人，可惜现实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望，直到碰到张老。
彼时的张老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也没什么正经营生，但是从来没有因为吃喝发愁。
一天他喝多了在大桥下撒尿，看到被混混丢到桥下的拐子。
一个小偷，当然谈不上什么道德情操多高尚。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内心尚未泯灭的良知告诉他不能见死不救。
他给拐子送来了食物跟水，又帮拐子搭了一个木棚。
听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烦躁，不明白张老提到这个拐子有什么意义。
“张老，这个拐子，现在在哪里？”
“死了。”
“死了？那您这是……”
“唉，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拐子他是因我而死，看到这块玉佩，我想到了当年。”
提到玉佩，我知道关键来了，忙催促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每天都来看看拐子，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知道他的情况，我决定教他一点挣钱的手段。”
拐子一开始并不想跟着张老偷东西，张老一番苦口婆心劝说，才让他改变主意。
再后来两人合伙占了维港这块地盘，其他人想要来这里打秋风，那得问问张老跟拐子答不答应。
那天雨大，拐子本想着回木棚睡觉，他看到了一对男女。
穿着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只是模样有些狼狈。
拐子盯上了这对男女，却见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
拐子自觉腿脚不方便，恐怕跟不上两人，匆匆过来找张老。
张老赶紧跟了上去，发现这对男女是从大陆过来的，他们订了酒店，每天早出晚归。
踩好点张老找来拐子放风，自己则是趁夜色摸进酒店，找到这对男女的房间。
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贵重的东西，张老准备离开，视线突然瞥见床头柜上一枚玉佩。
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一把抓住玉佩，心头暗喜。
“好东西！拿去典当肯定能换不少钱！”
从酒店翻出去，张老朝着拐子晃了晃手。
“你猜我拿到了什么？”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