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灵泽便起来了,刚走到院子里,就见顾安顶着黑眼圈又来找她了。
她瞧着他那副熊猫眼,失笑道,“怎么,被孟管家夸了,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
顾安怨气颇重的瞅着灵泽,委屈道,“还不是被你害的,我被拉去当苦力一直到晚上,好不容易结束了又因为你不让我掺和这件事想东想西,一晚上都没睡,睁眼到天明。”
“都说了这件事你师父来就行了嘛,你瞎操心个什么劲?”
“那你们解决了吗?” 顾安狐疑的看着她。
灵泽笑道,“那肯定的啊!你师父出手,还能失手吗?”
顾安瞬间放下心来,笑嘻嘻的让灵泽给他讲讲详细过程。
待走到顾府门口,孟管家正笑眯眯的注视着最后一批客人登上马车前往恩芝堂,见灵泽和顾安过来,笑着道,“少爷,灵姑娘,你们来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灵姑娘既是我家少爷的师傅,顾府这一年一次的盛事,去看看也是不错的。”
灵泽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他们似乎还少个人,“ 谢公子呢?”
孟管家笑道,“谢公子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三人坐上马车出发了,顾府距恩芝堂的距离不远,半刻钟便到了。
隔着个小巷,灵泽便听到那热闹非凡的恭贺议论声,待走到附近,更是乌泱泱一片人,恩芝堂门口站着侍从和看守的人,一个一个检查完请帖才让进去,其他的平民百姓也想凑个热闹,就拼命伸长脖子朝里面瞧,堵的路都不通了,他们只能把轿子停在较远些的地方,下来走过去。
灵泽笑道,“我这算认了个便宜徒弟,还白捡了个便宜?”
顾安扬眉,“可不是嘛,所以师傅你可不能捡了便宜,过几天又不要我了。”
也不知道顾安是不是说者无心,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嘴而已,但落在灵泽耳里,倒让她生出几分心虚。
正想开口混过去,挤攘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她身子一歪。
旁侧指尖微凉的手虚虚扶了她一把,灵泽又站稳了,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扶她的人是谁,那样冷的体温和寒凉气息除了谢牧寒还有谁。
可不知道为何,明明被他触到的地方又冷又凉,心头却跟点了火似的,热烘烘的,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顾安刚没注意,扭头见灵泽耳朵尖红通通的,诧异的问,“师傅,你耳朵怎么了?”
墨寒倾也闻声望过去,少女的耳朵白嫩而小巧,此刻正覆上一层淡淡的胭脂粉,挺明显的。
“……这里人太多了,热的。” 灵泽无语,真不愧是师傅的好徒弟,观察入微啊。
待进了里面,灵泽才算见识到恩芝堂有多不同凡响。
走进去一楼,清一色的红漆雕木,古色古香,各种窗口分门别类的标写着病症相对应的拿药窗口,再朝里走,独立间房隔离开问诊的大夫以及等待的休息区。
不过此刻都落了锁,看样子今日施药一楼没有开张。
正中心大厅的牌匾上写着恩芝医堂四个大字,两边雕梁红木圆柱上分别刻着几句诗,左边“恩承上苍赐百草,芝露华浓济世人”,右边“医者殚精施仁术,堂前百患笑逢春。”
一座巨大的玉白色石像立于供台之上,女子面容恬静淡然的站着,手持含苞未绽的龙芽草,纹理细腻精致,栩栩如生,眉眼间倒颇有初昕大人神韵,可见恩芝堂对初昕大人的信奉和尊崇是极深的。
绕过两侧的通路,入目可见后面的山水风景,应是后院,不过侍从已引着他们上了二楼,二楼之上是一个巨大的展厅,四方楠木桌椅摆了几十个,有穿着讲究的达官贵人,有衣着简朴的读书人,有衣衫褴褛的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