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马车上,玉追沉默片刻,这才壮着胆子问:“小姐方才说皇子哥哥,是什么意思?”
“啊?”哪怕是表演再怎样卖力,杜月娇都不曾想过会被玉追问出这个问题。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小姐觉得,小姐口中的皇子,还是之前的皇子吗?”虽不曾亲眼目睹杜月娇与祁轩阙的相处,但玉追却曾亲耳听闻旁人嘴里的描述。小小杜府发生的事,一阵风便能吹到所有人耳朵里。
他们总说杜家两小姐对昔日皇子都有情,可却不曾说,昔日祁轩阙对二人又是如何体贴。可当她看到皇帝的时候,却又觉得皇帝不像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样子。
“不能说还是不是之前的样子,应该说他什么时候开始揭下面具。”玉追这样问,杜月娇反而开始认真回答。
过去他对祁轩阙所有的感知,来自于旁人口中,来源于原主真实的情绪涌动,可现在,找回记忆之后,她开始凭借自己的认知来判断这个人。
揭下面具。
此刻,玉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此来看,小姐确实对皇上没有情意了。”玉追微笑,转而又说,“那小姐可以看看别人了。”
“那我的玉追觉得,我该看看谁呢?”说这话的时候,杜月娇语气里满是玩笑。其实她并不想看看谁,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从安城的贵公子,小姐都可以看看。”可玉追却答得认真。他的小姐生得这样美,又才艺过人,足以配得上从安城内所有的贵公子。
那时的玉追没有想到,皇帝圣旨竟会为杜月娇定下婚事。
才出了宫门,杜月娇的马车就被逼停。她心里疑惑,于是挑起帘子看,结果看到了陈亦晴的脸。
表情丰富多彩,现在呈现最多的,是愤怒。
“陈小姐怎么在这里?”杜月娇几乎能想象到陈亦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她醒来之前,她还是听到一点点东西的。他们都说,那日从湖水之中救出她的,是祁砚王。
双腿复原,脸却戴着面具。
“我听说杜小姐失忆了,所以来看看。”陈亦晴看着杜月娇,脸上的肌肉扭动着。她生气,气杜月娇落入湖里却被祁轩河救了,更气自己亲手将杜月娇推到祁轩河怀里。倘若不来亲自会会杜月娇,她真的难圧心头怒火。
“什么失忆,我没失忆。”虽是这样说,可杜月娇却颇为自然指了指自己额上的伤口。
既然喜欢祁轩河,那她就好好提醒一下陈亦晴是祁轩河救了她。
果然,陈亦晴听到这个,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她总觉得,和过去的杜月娇相比,现在的杜月娇,更懂得如何打击自己了。
“你你你,我记住你了杜月娇。”陈亦晴轻甩衣袖,走得又急又快,坐上马车离开了。
杜月娇回府的第二日,杜估晔将府内护卫等级变为往常,并将此消息透露给杜月娇,不出所料,杜月娇出府了。
许久不曾出府,这一出来就觉得外面的空气就是舒畅。
杜月娇站在醉浮楼的二楼上,俯视着一楼的人和物,可身旁,忽然有一个人挪动了过来。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已经开始不认识我了?”看着杜月娇回应冷淡,祁轩河玩笑问道。
杜月娇歪头,看着祁雾。如果同初见相比,现在的祁雾是不一样了,是要温和了好多。失忆是没失忆,相反,她还想到了一些过去的属于原主的记忆。
“我之前认识你吗?那你叫什么?”
“真不认识我了?”他想起了几天前杜月娇落入清池,头上磕了个伤口。听他们说杜月娇失忆了,可他总不愿相信,所以总想亲自见一见,可是到现在,似乎也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