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臣妾哪里变了?”待在这深宫,谁会不变呢?若是不变,又如何应付宫中诸多事情?
“变得不再依靠朕了。”祁轩阙伸手,抚上杜月荼的脖颈。白皙且细,总让人觉得,一折就会断掉。他是喜欢这样,喜欢女子软绵绵依在他身上,喜欢她们垂泪,喜欢她们把他视为唯一的救赎。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疲于朝廷之事,同她们躺在一处,觉得可以放松下来。他无需防备,因为他掌控着一切。
“皇上想要臣妾如何依靠皇上呢?”从前没有吗,可从前那样又得到了什么,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此事,朕会慢慢告诉你的。”祁轩阙闭上眼,“今日,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话,祁轩阙便抬脚离开了。
当晚,皇宫。
“今夜的月亮,倒是挺亮的。”去找周雯的路上,祁轩阙忽然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句。
比之前见到的更圆,也比之前见到的更亮,行路之人一抬头看到这样一个圆月,大抵也会觉得心里有所慰藉吧。
“皇上说的是。”
祁轩阙低头,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也许是会担心他突然到来,祁轩阙发现周雯入睡的时间推迟了。这次他来的时候,周雯正坐在床前绣着什么东西。他停了一下,瞧了一会后,还是走了过去。
“皇后在绣什么?”他刚才其实看到了,一方手帕之上,一个“于”字刺目得让他想把它撕碎。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小玩意。”周雯略显慌乱,将手里的东西扣了过去。那次发生过那件事后,周雯便特意推迟了自己的入睡时间。可是不睡觉,又觉得无趣,她索性开始绣东西。
荷包,帕子,她绣的东西不多,都稳妥存在了卧房内。
祁轩阙眯了眯眼,倒是没把东西拿过来,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他伸手,握住周雯的手,“入宫也有些日子,皇后总该习惯了吧。”
总该习惯了吧,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的存在。并且,把心底里惦念的人抛之脑后。
周雯垂眸,没有回答祁轩阙的话。
这话他问得最多,仿佛她不习惯,他就不满意一样。但其实,身在宫中,她便是不习惯又能怎样。
“朕有一件事很好奇,皇后难道从来不会生气吗?”
无论他做什么,她好像只是承受,安静承受,仿佛已经失去反抗的力气。可是,她不该这样。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看到她有别的反应。
“那皇上想要什么?”
祁轩阙摇摇头,“朕想给你讲个故事。”
他才不信,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周雯有别的反应。
最初,周雯对这个故事兴趣不大,只是在每回祁轩阙看过来的时候,她会轻轻微笑,可当这个故事越来越贴合现实的时候,她慌了神,“皇上说的书生,难道姓路?”
来自于从安城之外的书生,艰苦读书数十载,一朝得以中状元,又有心上人。这样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皇后猜得不错,要朕继续讲吗?”慌乱,不错,会慌乱。
“剩下的,让臣妾来讲吧。”周雯叹气,满眼泪光回忆着与路于的种种,“那书生本已与心上人私定终身,却有朝一日死在家中,他们告诉他的心上人,书生是因病而亡。”
“你说的不对,那书生不是因病而亡。”在周雯的注视中,祁轩阙继续讲述,“那书生是被人杀害,胸口中了一刀,那一刀,深可见骨。”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下,周雯慌了神。她一直以为的真相,此刻好像正在瓦解。
“皇后听不懂朕的故事吗?”祁轩阙微笑,仿佛只是在说起什么很小的事。
“朕就是告诉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