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停之时天已微微亮,天边呈微橙色,想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南宫峰若站在高处看着远处微微发亮发橙的天空,茫然的心通明了些。
“将军,朝堂之物清点完毕,除了部分被烧掉的粮草,其余东西都在。”扶桑回禀道:“此外,在贼人书案上发现了这些信封,请将军过目。”
南宫峰若接过书信。
到手的书信仔细一摸,十几封信用的却是不一样材质的纸张与信封,开启信封一看笔迹各不相同,看不出有什么相同之处。
南宫峰若皱眉。
将书信递回给扶桑,“拿回去放在书房内,不要让其他人看见,再去找找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扶桑接过,拱手应是。
贼寇已除,百姓的大患已灭,心头松了一些。
回城之时,被解救出来的百姓皆跪于道路两旁迎接将军归城。
“恭迎将军归城,跪谢将军救命之恩。”
从入城门之际便响彻城中的声音荡平了南宫峰若心中的一丝安宁。
骑在马上看着如今恢复了些生气却又多了些萧条的儋州,心头又是一紧,除贼救城也仅仅是除了贼罢了。
南宫峰若行至街道中间便落了马,站在路上看向四周贫苦的百姓,高声道:“此恩情皆由大朝天都陛下所赐,陛下圣德,从未忘记儋州城百姓之苦。”
“陛下圣德!”
呼声既起又落,南宫峰若的心亦是起伏不定。
州牧府中,南宫峰若落笔于纸,书写这次儋州贼患及灾难的情况。
“扶桑。”
扶桑应声而入。
“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回天都,一定要亲自送往陛下之手,此事你亲自去办。”
“是。”
一干事做完,南宫峰若方觉着有些累,回到房间小憩了一会儿,待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南宫峰若起身更衣,坐在桌旁饮了几口冷透了的茶便开门去了正厅。
正厅中,许景及两位统领已是等候多时。
见南宫峰若到来,欲起身行礼却被摆手压下。
“如今贼寇已除,各位有何计策解决这城中之事。”
坐于下首的三人低着头沉思,无一人敢开口。
南宫峰若见状也不怪罪,计策也不是一时能想出来的,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各位也不必着急,儋州如今形势也还算是过得去,虽说方方面面都需修缮也不急于这一时,且先回去看看儋州现如今哪方有所缺失哪里又需要修缮再行想对策。”
南宫峰若眉眼间的肃色降了些,看向刘盛道:“贼寇头目押入大牢之事请刘统领多费心,待回都之时本将会亲自押送回去。还有那些贼子,先押在城外兵营,会有他们的用处。”
刘盛起身拱手,“是。”
留下许景,待另外二人退下之后又让清风带来了阿文。
“如今大仇得报,今后有何打算?”南宫峰若看向眼前面色淡然的少年,“还是想留在儋州?”
阿文闻言抬眸看向他,眼里满是错愕,“你,你不杀我了?”
“我说过,若是你好好配合会留你一命,况且你不是说过你未曾杀过人?我信你。”
若是真的杀过人心不硬也不会如此软,让他去下药都哆嗦得一身冷汗,估计连刀都拿不起。
真正杀过人的少年,没有如此单纯又清澈的眼神。
“便由你这次功劳相抵,可好?”南宫峰若细细问道。
阿文玩命似的点头,眼里满含热泪,看得许景不禁失笑。
“许先生,阿文以后就跟着你在这儋州行事吧,让他在这里守着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