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拱手应是,阿文更是感动不已。
一个无人可依的孩子,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倚靠,在这世道或许就他有这份幸运。
阿文跪地,向南宫峰若行了三拜三叩之礼,这是大朝对长辈最高的见礼。
他是这个少年的恩人,这个礼他承得起。
礼毕,阿文跟着清风去做准备与许景离开,独留南宫峰若与许景在大厅中。
片刻沉寂后,许景按耐不住了。
“将军,恕鄙人直言,当心刘盛此人。”
南宫峰若疑惑,“怎么说?”
许景观望四周无人才道:“并非鄙人乱言,只是此人疑点尚多,鄙人也不知从何而言。”
许景深思片刻,道:“单说此前将军破道而入,贼寇便来人探过城,按说城门再如何破败将士再如何伤亡都应留守些人,但刘盛并未遣人留守甚至放任贼寇入城也未擒拿。鄙人不懂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只知城门需守,亦知刘统领此人不简单。”
“况且此前探贼窝之时虽是他出的主意堵路,可既是十几年前的一次随意探索又岂会如此熟稔路形?”
南宫峰若并非无此顾虑,“本将也曾顾虑,但当时儋州城的情况想必许先生比本将更加清楚,刘统领是个有用之才。”
南宫峰若无法说服许景,也无法避开自己内心的顾虑。
“本将会留意。”
夜晚降临,澄澈碧落,群星争宠,独月立于间。
南宫峰若站在窗棂处,在等着她。
过了该来的时辰人还未出现,南宫峰若不免心慌了些。
“清风。”
清风应声而入,看向站在窗棂处与黑夜融为一处的将军。
“昨夜你与梁姑娘救人之时可有事发生?”南宫峰若转身看向他。
清风面色微异,眼神飘忽,“这……”
“说!”
南宫峰若语气急了些,一个字便将清风震得跪了地。
“梁姑娘说不想因为此事扰了将军,属下便没禀告,梁姑娘昨夜救人之时遭袭手臂受了伤。”
“受伤?可严重?”南宫峰若皱眉,眼里担心之意溢于言表。
清风看着这眼神愣了愣神,回道:“属下带医士去看过,但梁姑娘并未开门且说伤势无碍,没让医士进入,此处无女医,属下无可奈何便先回来了。”
“可属下看着那伤势不可能那么快便无碍,没个两三月是不可能会恢复的。”
“可有配药?”
清风抬眸又看了看南宫峰若,从未见南宫若如此紧张过一个外女子,心下沉了沉。
“医士去了兵营,未留药。”
房间内静了片刻,寒风声入耳。
南宫峰若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拿回来的那批朝堂赈灾之物中是否有一凤冠?”
清风想了想,应是。
“将它拿过来,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还有,”顿了一会儿又道:“将阿母给我的伤药拿过来。”
“那是最后一瓶了,将军。”清风闻言一惊,眼眶些许红润,抬起头看着他,“那是夫人留下的最后一瓶伤药了。”
也是夫人最后的东西了。
南宫峰若背过身,“我知道,拿出来吧,阿母亦不会让我见伤不救。”
随着话音落,一滴泪流淌在脸颊上。
这是出事之后他第一次落泪。
南宫峰若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原来还是会如此思念阿母。
清风咬牙应下,没过多久便将凤冠和伤药一并拿了过来。
此时南宫峰若已经换好夜行衣,拿到东西后便从窗户跳出朝前方运来客栈的方向出发。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