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易颖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脸色却不甚好。
若是门派一事被捅出来,此前所做努力、所付出的牺牲皆会白费。
她定定地看着那块玉佩,心中怒意已是顶上头,却只能强压下来转移视线到南宫鄞脸上。
“好,若是你能与本宫铲除南宫将军府一族,到时候她便是你的又如何?”
“贵妃!”霜衣低声喊道,欲劝阻却被易颖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那便好,此处鄞儿也不便多待,那便先告辞了。”
待南宫鄞走后霜衣才开口道:“贵妃,女公子这一脉关乎国公府以后的血脉,若是嫁于侯爷那便与南宫一族永远都脱不了干系,此后便只能完全屈服于南宫一族了。”
霜衣很是伤神地看着易颖,深觉这错误不该出现。
若是将这唯一的血脉也送于南宫一族,国公府的仇、易颖心中的报复便不可能完全清除,国公府也免不了再与南宫一族牵扯。
“本宫何尝不知?”易颖眸间带着冷意,“但若是不答应,不仅仅是?木门、国公府,就是本宫也难逃一死。”
易颖咬紧了牙关,阖眼缓了缓心气,道:“只有待日后慢慢掌控住他,再一点点收回来。”
“现下这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南宫鄞出了福衍宫便往东宫而去,将玉佩扔给寒云道:“还给他,让他时刻注意。”
寒云接过玉佩,低声道:“他被抓回去了。”
闻言一定,南宫鄞眉间肃意,看向寒云问道:“为何?”
“许是此前做的一些事,与我们无关。”
南宫鄞稍稍放心,抬步继续向前。
“等他出现便让他做好准备,西塞那边仍然需要他去。”
“是。”
还未到东宫门前,南宫鄞先遇上了到惜云宫问安的南宫茹。
“阿姊。”南宫鄞礼道。
南宫茹看了他几眼,觉得有些不对劲,“最近有出何事?你怎的这般神色?”
“无事。”南宫鄞嘴角扬起弧度,道:“许是还未适应宫外的环境,没睡好,过段时日便好了。”
南宫茹点了点头,刚欲抬脚又回头道:“定远侯府与公主府想来也不远,若是平日有空多去走走,佩儿也可一并带着。”
“是,必定去。”南宫鄞笑道。
虽是一母同胞,但多年不曾一起生活,还是有些疏离感,南宫茹想着若能此后弥补上这些也是好的。
她自幼生性凉薄,但他不一样,他柔如潺潺流水,又活得向阳,性情向来被宫里人喜欢,与她完全不同。
她对这胞弟自小缺少关怀,想着也不可再冷漠对他,南宫茹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与他点了点头后便走向惜云宫。
南宫鄞有些意外,但也淡然接受了,心里有一些久违的温暖。
“皇兄!”
忽的南宫彦一声大喊,将南宫鄞的思绪收回来。
南宫彦激动地跑向他,手里还攥着南宫政让他看得奏折。
“太子殿下。”南宫鄞拱手一礼,将南宫彦吓得往后跌了一屁股。
“哎呦喂我的殿下,没事吧?”刘公公急忙扶起南宫彦,哭道:“殿下慢着些。”
南宫彦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地方,“闭嘴,本殿无事。”
刘公公瞬间噤声。
见南宫鄞漠然地看着自己,南宫彦红着脸道:“彦儿还没习惯,皇兄勿怪。”
“不急,慢慢来吧。”南宫鄞牵起他的手往东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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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驻点处,莫掌柜一到天都便先去找了莫枞。
“阿父。”莫枞刚唤了一句,迎来的却是莫掌柜力道十足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