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劳烦了。”
满鬓白发,皮肤老皱,神色似是很痛苦,气也虚弱,咳声粗重却虚,似是堵塞着咳不出来。
梁幂云仔细看了一番,微微点头后走向秦玉,凑近耳语片刻又对石阡道:“麻烦带家兄出去找我的药医,将她带来此处。”
“军师情况如何?”石阡忧虑却又平静,眼里还有些对她的怀疑之意。
“情况很不好,所以需寻得我的药医来配药。”
“营中有药材。”
梁幂云摇了摇头,“我的药医本领可不小,药材丈量还需她来。”
石阡顿时肃色看着她,“你一个女医不能丈量?”
话好像说多了,梁幂云轻咳一声,脑中一片争斗如何不露馅,片刻后才道:“实不相瞒,我可诊不可治,治人一事虽也偶尔经手但军师情况危急,不敢轻易下手。”
情况危急?石阡顿时满脸愁色看向还在咳嗽的军师,心里争斗一番后才厉声招来手下人,“带他出去,在营外等着他回来再带进来。”
秦玉跟着兵士外走,等他出了帐梁幂云才转身走回床边继续盯着梁木。
暮色降临,寒意也随之而来,看着这满屋封闭,梁幂云看向石阡道:“麻烦将窗户微开。”
石阡虽是不解但也立刻着手办了,半刻后帐内的药气降了些,视线也渐渐清晰,一丝微凉之意将梁幂云全身抖擞了些。
听着梁木咳声渐渐少了,石阡皱着的眉头也松了些。
“军中医士皆言军师咳疾因寒而起便通过药熏避寒来治,没成想却越来越严重,现下这法子却是有效。”
梁幂云一顿,其实也没想多,只是自己快被熏晕了,再熏下去她都抑制不住想咳了,不得已才让她开窗,没成想却阴差阳错还给她捡漏了。
端直自身,梁幂云想好点子规矩回道:“这药熏不是什么好法子,药气过重还紧闭只会将旧气留在里面新气无法入内。没了新气,军师也就无法畅通气息,咳疾自然严重。”
原来如此!石阡微点头,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倒是有了些敬重,道:“这病可治好?”
这该怎么说?梁幂云一愣,咬紧牙关又道:“未知。”
未知?“那要如何治?”
“未知。”
石阡的敬重之心复又降了下去,看着她的眼色却有些异常。
捕捉到这丝异常,梁幂云轻笑道:“守将放心,待药医一来定能想出法子,只是军师年事已高,能治完全是难了。”
石阡闻言一怔,她心里自是知晓,但只想让老军师再多活几年,至少等大将军、夫人的仇报了之后再安心去。
帐内一声叹息,渐渐地也没了咳声,床上之人绵延的呼吸声渐渐传来。
还真无心插对柳了?梁幂云暗忖,又故作高深之意将石阡引到外帐。
看着老军师安然入睡,石阡渐渐放低对她的戒备之心。
外帐烛火通明,寒意却甚。
边塞之地的晚间较为寒凉,没想到如此冷意,梁幂云仅是轻薄外衣,现下被外窜进来的凉风吹得抖擞。
许是察觉到她的冷意,石阡走向一旁床榻拿来她的大氅给她披上。
“……多谢。”梁幂云拢了拢大氅,药味一下就散在她鼻息周围。
“守将这是夜以继日守在这里?”连衣物药气都如此重。
石阡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落座一旁问道:“真是天都而来?”
“是,”梁幂云笑了声,“这小女子无需瞒着。”
天都,许久未曾回去的地方,此生若是无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而他还在那边,不知能不能归来。
想到这石阡轻声一叹,在这静默的帐内却是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