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黯然一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又想着杨思宇的话,这回他先提到秦若琪,我想说,又怕臊着他,便忍住不说。
再说上午齐树柏对我横眉冷对,想起来心里就难受,和杨思宇刚才的话对应上,难怪他生我的气,原来之前已经有过如此离奇的一段经历。出了这样的状况,齐树柏不生气估计办不到,换了我也会失去理智的。实实没想到齐树柏陷得深了,我应该和海星保持距离,我可没爱上海星,只是喜欢她的机灵而已。
想到这里,我对杨思宇说:“要不这样,我们帮帮老齐吧。”杨思宇道:“什么意思?你想拉皮条?”我冲地上呸的唾了一口,大笑起来,道:“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味儿了,臭的香的都说出来。什么叫拉皮条。”杨思宇笑道:“对不起,说漏嘴了。”就把我上下看了一遍,又道:“难道你真想帮他,那可是海星呀。”我点了点头。杨思宇摆手说道:“估计不妥,据我所知,海星喜欢的人可不是齐疯子。”我说:“你怎么知道?”杨思宇道:“秦若琪说的。”我就“哦”了一声。
我忽然想问另外一个问题,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聊,还是不问了吧。杨思宇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笑着看着我的眼睛,说:“秦若琪说了,海星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我赶紧拦住他的话,说:“别说了,小心传到齐疯子耳朵里,他听见了更失落,已经疯成这样了,可别疯出别的毛病来。”
我们两个边说边走,一起回到宿舍,看时间,离开饭还有四十分钟,我过来趴桌上开始抄笔记。海星的字潦草,有几处不认识,只好打开慕容青的对照,有的地方只能空着,做个标记,等以后问她们吧。杨思宇坐床边弹吉他,他最近不弹贝斯了,专心于吉他,听说学校乐队最近招人,却只招吉他手,他想进乐队。他劝我也去试一试,我本来想去,可我担心进乐队束缚人,每周礼拜五晚上,在大礼堂办舞会,演奏伴奏耽搁时间,我是个没常性的人,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况且,杨思宇这么热心,又信任我,我不能跟他竞争,少我一人,他就少一个对手,当然这话不好跟他讲,只劝他好好练习,力争进乐队。我说:“你进了乐队,我们去跳舞,就不用买票了。”
齐树柏回来了,他进门把书胡乱扔桌上,一言不发爬床上躺下,脸色跟天气极不相称,外面是艳阳高照,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我小心翼翼的没话找话跟他聊,他不理我,我一说话,他干脆头朝里面,给我一个脊梁骨。我惭惭的回去坐了,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忍气吞声,大气都不敢喘,只好坐下继续抄笔记,又开了录音机听音乐。
音乐缓缓流淌,缓解了心中的压抑。
宿舍里三个人,三个人各怀心事。
开饭时,楼上楼下响起同学们敲击碗筷的声音。有人在楼道里长声怪调的大喊:“起床了,吃饭了,孩子找妈妈了。”
我停笔一笑,瞥见桌上有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烟这东西真是好东西,可以缓解压力,可以放松心情。但有一点不好,就是烟价越来越贵,好烟买不起,差烟看不起,我算了一笔账,我一月的烟钱比饭钱还多,想想真该戒掉了的。不过,在乡政府时,听杜胜友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世上有四种人不能深交,其中就包括戒掉烟瘾的人。他说一个人连烟瘾都能戒掉,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虽是歪理邪说,想来还是有道理的。
齐树柏溜下床,一声不吭端起饭碗踩着拖鞋向外走,到了门口,又转身回来,一把抓起桌上那包烟,低着头匆匆出门去了。杨思宇看着我,哈哈笑了足足三分多钟。我把那根烟吸得一点不剩,才掐灭了扔出窗子。
尹子奇这段时间很少待在宿舍里,除了上课和睡觉,一天基本上看不见他的影子。我们几个都习惯了。我和杨思宇同出同进,同吃同学习,简直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