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竟是如此的温情脉脉,叫人心动,情殇。
我抓起海星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过了每一个指尖,她就呜吟一声,酥倒在我的怀中,捶打我几下子,说你干什么呀,怪痒的,你是属狗的吗?我叹息一声,说:“难为今天你终于笑了。这些日子你情绪变来变去,一会一个样子,总是怪怪的,我几乎要不认识你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了。”海星不言语,靠着我,望着远天的星月。
我听见她的呼吸时而轻盈,时而粗重。我说:“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两个一起面对,好吗?”海星仰起脸看着我,眼睛里装满了莹莹的月光,那么的美,就像西京的四月天。她说:“别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好了,我喜欢这样子,晴空如洗,星月如茵。最美不过春月夜,古人把什么都看清楚了,也把什么都说明白了。寒雨,你说,爱情不是甜蜜的吗,可是,为什么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烦恼苦闷,难道说爱情竟是苦涩的吗?”我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爱而生出思念,因思念而生出烦恼。”
海星叹了口气,说:“思念最折磨人,即便你爱的人这会子就在你身边,可是这心里啊,还是要想他念他,恨不能彼此糅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不伤感。还有一层意思,今天爱得死去活来,明儿又将如何,你说得清楚吗,两个相爱的人能长相守吗?倘若哪天他们不得不分开来,他们还会深爱着彼此,一辈子不忘了彼此吗?”
我听她缓缓说出这些话来,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劝她别胡思乱想,想多了更加睡不着觉,不是更难受吗?好一阵子,海星指着远天的星子,说道:“寒雨,告诉我,哪一颗是织女星?”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擅长这个。”海星悠悠地说:“倘若两个相爱的人彼此分开,一年只见一次面,倒不如永远不见。”说着,又伤戚戚的要哭。我笑道:“你那么聪明一个人,你相信这个?古人最爱捣鬼了,编这些故事哄后来的人,你要为这些神话传说伤心,你一万年也伤心不过来。”海星说:“天上人间,其实都一样,爱情都是苦的,什么花好月圆,什么两情相悦,都不过是诗人的虚幻。可是啊,那些虚幻的故事,为什么都那么的残酷呢,为什么不写一个美好的结局呢?所以啊,最美的爱情,都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我这才知道她并不是想和我说话,这些话都是她说给她自己听的,我便默默地抱着她,去她唇上轻轻一吻。再看时,她已合上眼睛,睡在我怀中。直到医务室煎好了药,两个护士打着手电找到我们时,我喊醒海星,拿上药,送她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忙,除了上课学习,我还得和李臻他们几个编印杂志。大二前半学期,我们办了五期,加上一年级时我们创刊,然后办了三期,到现在先后已有八期编印发行。这就是说,开始那阵子的新鲜感已经散去了,一年多下来,大家早都厌烦了疲倦了。
尹子奇第一个打退堂鼓,这学期他选上来的稿子,总不符合李臻的要求,被李臻退回去好几次,又说了他好几回,尹子奇一怒之下,竟撒手不管了。我好心劝他别这样子,男子汉要有始有终。尹子奇就说他想考研,再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去,任凭我劝得口干舌燥,他就是不松口,最后我只得把一套明清古本小说送给他,他才口气软下来,说:“这是我给你面子,可不是给李臻面子,你要我回来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问他什么条件。尹子奇说:“文学板块由我负责,往后李臻少说三道四了。我不信我的文笔比不上她,我可是在西京晚报正规发表过文章的,她没有资格审查我推荐的稿子。”看我脸有难色,尹子奇就提高声量,说道:“寒雨,你可是星月社的发起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叫李臻来当这个社长,你不愿意当,就该由我来当嘛。这件事你是有责任的,现在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