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这时尹子奇鼓起掌来,说道:“好精彩的画卷,老齐,你不去说书,真的是这门艺术最大的损失。”杨思宇小声问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你说了吧。”
齐树柏道:“她是会计系的,叫张红。”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是一个清秀古朴的姑娘。吃饭时,齐树柏在食堂里指给我看过,那之后每一次在校园里遇见她,我都会朝她笑一笑,她也就红着脸朝我笑一笑,虽不算认识,也不算陌生。
我发现这个叫张红的姑娘,平时走在校园里,肩上总是背着一个半旧不新的书包,总是行色匆匆,独来独往。当时我想她一定是个学习刻苦的,或许是性格孤僻,有点不合群,所以她没有朋友,总是形单影只。再后来,我去食堂打饭,去晚了,有时候会遇到张红,她每次打饭都是一碟醋溜洋芋丝,或者一碟酸辣白菜,主食只有一个馒头,我从未见她打过荤菜。
那时我就知道她经济上拮据,没钱吃好的。两年时间,她一直穿一双运动鞋,半旧不新,我从未见她穿过皮鞋,也没见她穿过漂亮的裙子,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我曾经给齐树柏出主意,我说你若真的喜欢她,你就帮她买衣服买鞋子送过去,这样或许就能帮到她,她会喜欢你的,那样你就追到她了。齐树柏听了,冷笑一声,说:“我可是看错你了,难道说我喜欢一个姑娘,就一定要追到手吗?”记得当时我对齐树柏说:“你不追求她,那你喜欢她干什么,柏拉图的暗恋吗?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卑微,爱情的真谛是两情相悦。”齐树柏一本正经说道:“我喜欢她,我暗恋她,但我不打扰她,我默默的关心她就够了,这才是我的爱情真谛。”
我就笑他是柏拉图的门徒,得其精髓矣。
想到这些,我心里越发佩服齐树柏的纯粹和质朴,便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想说一句什么,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词,也只好忍着不说。这时,齐树柏口渴了,抓过杯子大口喝水。
杨思宇刚想说什么,尹子奇倒先着急起来,抢在杨思宇前面催促齐树柏赶紧往下说,尹子奇嘴里叼着今天的第三支红梅烟,急急地说:“齐疯子,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亲没亲张红的嘴,拉没拉张红的手?”杨思宇听了哈哈大笑。尹子奇扭头狠狠的瞪他一眼,杨思宇忙闭上嘴巴,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齐树柏就冷眼怒对尹子奇,出气都粗了。眼看他又要发火,我忙拍一下齐树柏,说:“你快说张红,别理尹子奇,他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杨思宇笑道:“这下齐全了,我们宿舍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往后可有热闹看了。”尹子奇笑道:“那你和程寒雨算什么?一个傻子,一个呆子?”我说:“我们是什么等会儿再讨论,先听疯子怎么说。”
齐树柏说:“那晚在医务室,我和张红两个人,我想机会难得,于是问她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谁知道我刚问出口,张红竟然哭了。我看她哭了,我也忍不住哭起来。后来张红告诉我,她在彩云娱乐城做陪酒小姐,那天她陪两个外地游客喝酒唱歌,那两位客人看她长得漂亮秀气,又听说她是在校的大学生,就起了坏心思,就想带她出去玩,他们找到娱乐城老板协商。寒雨,你是知道的,现在的老板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只要有钱赚,他们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什么尊严,什么人格,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当那两个游客把一沓子钞票拍在面前时,老板立马满口答应,反过来劝张红。张红却说她只陪客人喝酒,不出卖身体。老板劝了几次,张红就是不答应,老板就叫客人们自己想办法去,其实他是暗示客人,那两个客人能不明白吗?当下就强行把张红拖出去,想绑架她去宾馆,幸亏我及时出现,才避免她被人侮辱。我听到这里,又伤心又气愤,没忍住伸手打了张红一个嘴巴,骂她下贱养的,冲她吼起来